「吆,你不是出來找老母雞的嗎?咋跑到人家院子裡了?難不成你懷疑你家的老母雞被她家偷吃了?」
姚寧靜後退一步特意同馬大菊隔開距離,並故意提高音量嚷嚷一聲。
她太清楚馬大菊的為人了,她甚至懷疑她一雙薄薄的嘴唇就是因為說閒話太多磨薄了。
她能把死的說成活的,能把黑的說成白的,要是她跟她站一堆,指不定她又能編排出一些別的閒話。
她可不願成為馬大菊閒話的中心人物。
馬大菊看姚寧靜似乎對她的情報不怎麼上心,撇撇嘴巴砸吧一口唾沫指著外邊就往外走。
「我還得找我的雞去,糧食餵了雞跑了,雞蛋都不知道下哪去了,一個雞蛋能賣一毛錢呢……」
人長地矮兩條腿更是短得跟筷子似的,走路速度倒是不慢,一眨眼不見人影了。
姚寧靜想想,得換個地方呆著。
過一會肯定就來一群看熱鬧的,看她站在一邊不管事情,只怕是又要說三道四。
想了想,抬腳就進了小屋。
蔡紅花這會正一臉興奮地趴在床上扒著窗戶欞子興奮地往外看,孩子拉了一地都顧不上拾掇。
「哈哈哈,笑話,真是天大的笑話!沒有嫁人的大閨女在家裡流產了!我就說嘛,這些日子看著就不對,天天跟豬似的不是吃就是睡,這是打算把野孩子生在家裡啊,咋想的,咋想的……」
屋子裡空氣混濁酸臭難聞。
小孩子光著腳胡亂在地上踩,搞得到處都是巴巴雷,一直忙著看熱鬧的蔡紅花樂的連鼻子都失聰了,壓根沒有聞到這股味道,自然也沒有察覺姚寧靜進來。
姚寧靜撇撇嘴巴,得,無處下腳,還是出去吧!
這一出來可是把她嚇了一跳,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,咋冒出來這麼多的人頭?
院牆上突然出來一堆呲牙咧嘴的腦袋,院子裡也擠進來幾個探頭探腦打聽熱鬧的婆子,嘴裡說著關心的話,挖空心思想著套出一點勁爆的信息。
「咋了這是?前兩天不是好好的嘛,咋突然就流血了……」
「不像來例假啊,哪能流這麼多?」
王桂花急赤白臉攥著棍子往外趕人。
「跟你說了來例假不能吃涼的不能吃涼的,非要吃冰溜子!嘴大頂個豬肚子!這下吃出事情了!那麼大的人了,怎麼就是管不住嘴呢!」
姚寧靜低頭強憋著笑意往屋子裡走。
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,都這個時候了,還想著強加掩飾。
解釋就是掩飾,掩飾就是事實,相信眾多村民這會心裡已經有稈稱了。
這會周長娥已經更換了一條秋褲躺在地鋪上,不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,褲襠里打的補丁都濕透了,出血量還真是不少。
只怕是大出血了。
情況還真是不妙,必須送往醫院做手術了。
周長娥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在捂著肚子沒命在地上打滾喊疼,換下來的衣服胡亂堆在一邊,鮮血刺目難保不被人議論點什麼。
她臉色煞白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把頭髮打濕,一頭亂蓬蓬的髒頭髮胡亂貼在臉上,身上散發出濃郁的餿臭汗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