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一凱的臉色也不太好,我問他怎麼了,他揉著太陽穴回我:「頭暈,可能太陽曬久了。」
「你要去醫務室嗎?」張一凱看著像是中暑,最近一周都是四十度的高溫,教官要求又很嚴格,已經有不少人中暑了。
「沒事,我休息一下就好了。」他靠著操場的足球網,「你要不要也來休息一下,我看你的臉色也不好。」
那地方是唯一的清涼地,如果我過去地方就不夠了,我便搖頭:「你休息吧,我還好。」
張一凱靠著網睡了過去,我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,鼻翼處全是橡膠跑道被暴曬的味道,越聞越難受。
就在我要跟著一起睡過去時,有人走到了我的面前,擋住了太陽。
「樂與。」
我抬起頭看,沒想到是董建。
「怎麼了。」我站了起來,因為頭暈還踉蹌了一下。
「學生會給大家買了水,其他人都在忙,你去把水搬過來吧。」董建語氣隨意,我想了下,也不是個麻煩的事,就應了下來。
「在哪?」我跟著董建出了操場,繞過幾棟樓到了事服中心。
「喏,」他指著樓道旁的十多箱水,「去搬吧。」
我一見就皺了眉:「這麼多,我搬不完。」
「你剛才在休息,這些水都是我們搬回來的,」董建說得理所當然,「你不能總不幹事吧?」
「可是這麼多箱水——」
董建打斷我:「別說那麼多,就說能不能幹,你要幹不了我去和老師說,你就別來學生會了。」
我好聲好氣地說:「不是不能做,是這個工作量超過了一個人能完成的度。」
「你不是關係硬嗎?」董建陰陽怪氣,「找人來幫忙唄。」
我這才聽明白,他這是故意的。
「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。」我皺著眉說。
「快搬吧,別廢話了,大家等著喝呢。」董建輕飄飄地甩下這句話,也不管我,徑直離開了,留我一人對著這十多箱水嘆氣。
外面是四十度高溫和正在軍訓的口乾舌燥的大一新生,現在左看右看只剩我一個人,如果我不去抬這十幾箱水也沒人了。
我又輕嘆一聲,彎腰開始抬第一箱水。
現在是下午兩點,日頭最毒的時候,來來回回搬完這十幾箱水後我只覺更加難受,頭暈胸悶,等搬完最後一箱水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,我站在樹蔭下,汗液蒸髮帶來的涼意讓我打了個冷顫。
之後我跟著大家接著訓練,難受是難受,不過還能堅持下去,但當晚我就發起了高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