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苔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用力揉了揉眉心,他確實記得夏賒雨說這周要為了新工作出差,但是完全沒說過是周一,更不會想到走得這麼突然,好歹前一晚要說一聲,今早走時也該給個goodbye kiss。
他皺著眉給夏賒雨發了一條微信:“老婆你去哪了?”
五分鐘過去,沒有回覆。
其實五分鐘也不算很久,但就是不著不落的,格外煎熬,簡直像兩個小時那麼漫長。
傅苔岑趿拉著拖鞋在客廳里走來走去,突然覺得有時候真的是報應不爽,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他當初一聲不吭跑到新疆的時候,夏賒雨估計就跟他現在這樣差不多。而現在不告而別的夏賒雨,一定在某個地方爽得要死。
於是傅苔岑又打電話,一段時間的忙音後,被掛斷了。很快信息回過來。
“我在火車上,信號很差。”夏賒雨說。
“去哪兒的火車?”
“等我這趟差結束,回去再說。”
“那什麼時候回來?”
“還不確定多久能解決,我儘快。”
傅苔岑有種強烈的直覺:“你還在為昨天的事不高興?”
不等對方答覆,他又發過去一條:“智達的事我會處理好,你如果還想回繪風我沒有意見。”同時補充,把考慮過的都呈上,“或者我可以收回版權,違約金也不是擔負不起,未必非要二選一。”
隔了一會,像是一陣短暫的沉默,夏賒雨才回覆:“不用,我已經在做我的新工作了。”
到底是什麼工作這麼神秘,傅苔岑完全不清楚。但是一想到像夏賒雨這種工作狂,只要不是還在為徐莫北這個爛攤子煩心,就覺得也還不錯。
他如此想著,突然記起中午還有和劉熠約定的飯局,無奈地回復了一句“那好吧,注意安全,你到站發消息給我”,隨後走進洗手間洗漱。
飯桌上仍然是老生常談,傅苔岑四兩撥千斤地轉圜,只能保證面子上過得去,底子裡的意思還是表達得很清楚,就是不想接,另請高明。
飯局到尾聲,劉熠依然沒能說服他,實在是有點不明白:“你父親制筆,你自己對這個主題也很有想法,我們也不約長篇,就一個中短篇,題材不限制,我覺得對你來說,應該非常容易。稿費自然不必說,另外你剛簽繪風,也需要一個正面的亮相,機會也很好,為什麼就是不同意呢?”
傅苔岑十指交握,肘撐在桌上:“您別為難我,我和智達沒眼緣。您知道我這個人的,喜歡就是喜歡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。”
他用餐巾抿了抿嘴角,隨手擲在桌上,站起身離席前,他說:“對了,劉編,您先別起來,坐穩了。”
劉熠扶著座椅把手愣了愣,又不明所以地坐了回去,抬頭看著他。
迎上對方疑惑的眼神,傅苔岑說:“我和夏賒雨在談戀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