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現在,傅苔岑面對著筆記本電腦,托著腮側過臉去看夏賒雨,這個人正在低頭刻筆完全沒有關注到他,大概過了七八分鐘,夏賒雨突然抬起頭看過來,傅苔岑立刻就明白了,一定是這人有什麼沒搞明白,否則想不起他來。
傅苔岑在人開口之前就瞭然地起身,夏賒雨眼尾的小痣挑了挑,笑出來:“你怎麼知道我要喊你?”
“你需要我的時候都是一個眼神。”傅苔岑扶著他的肩膀俯下身,到耳邊壓低音量,“在床上也是。”
這個人隨地大小曖昧,夏賒雨根本招架不住,也有些心猿意馬,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潛心修行的僧人,而傅苔岑則是一條纏在身上、引他犯戒的美男蛇。
心煩意亂的他不由得打了一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:“說話就說話,別動手,這是你父親的廠子,被人看到不好。”
傅苔岑不以為然,但還是順從地撤開手:“所以怎麼了,刻不好?”
“我想在筆桿上刻你的名字。”夏賒雨將筆舉高展示給他看,“但好像沒有書法功底就是不行,是不是很難看?”
偏偏傅字筆劃又很多,深淺不一的劃痕疊在一起,分不出所以然。
傅苔岑在他身邊坐下來,接過筆:“書法功底是一方面,但更重要的是用力要均衡,因為筆管是圓的,到了側面的位置刻刀就自然而然往外飄,這時候要控制好力道。”
刻刀和筆桿一到傅苔岑指間便靈巧起來,不過夏賒雨也觀察到,雖然看似輕易,實則動作時指節泛白,手背青筋迸起,說明還是用了不少力量來控制。待木屑吹落,便出現一個精美小巧的“傅”字。
演示完成後他將筆和刻刀遞迴,說道:“這個需要很久的練習。不過其實不必苛求這個,現在大多用電刻筆,不會這麼費力。”
“可這是給你的,我還是想純手工。”
雖然傅苔岑很喜歡這支筆,也很喜歡夏賒雨的這份心意,但他確實覺得,如果夏賒雨願意暫時擱下筆,和他親熱一會,他會更高興。
可夏賒雨很快重新投入製作中,傅苔岑只能戀戀不捨地說:“你有不會的再問我。”
夏賒雨頭都沒抬,隨口附和:“哪個流程你最擅長?我學學你的長處。”
“不好說。”傅苔岑講,“我哪裡都很長。”
“……”
夏賒雨深吸了一口氣,決定不再理會他。
百無聊賴的傅苔岑只能回到旁邊的位置上繼續寫作。結果一寫還真就寫進去了,手機震動都沒發覺,等拿起來看的時候,發現了一條來自夏賒雨的微信,但奇怪的是,這條消息已經被撤回了。
傅苔岑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夏賒雨,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,總之背影仍然在伏案苦幹,他不由得回復了一條問道:“你發什麼了?”
夏賒雨佯裝驚訝:“你沒看到我給你發的擦邊視頻?”
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