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,你怎麼來了?」賀春景半張著嘴,涼風灌進嘴裡冰得牙疼。
他被陳藩的目光給膩住了,直覺這是個不大好的前兆,這人可能又要變成狗了。
「還我怎麼來了,我這不是擔心你車子壞了,回不去家,特地來接你的嗎。」陳藩的語氣聽上去怪會心疼人的,關切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,「今天出門你又沒戴圍巾,晚上降溫,怕給你凍著了。」
說著,陳藩把肩上的書包卸下來,從裡頭掏出一條又厚又長的羊毛圍巾,不顧賀春景的阻攔,纏木乃伊似的給賀春景兜頭蓋臉裹了兩圈
「不是,你等會……陳藩!唔!」
賀春景的解釋說辭被厚實圍巾堵回嘴裡,他努力扒開嘴邊的圍巾想再說些什麼,只見陳藩又朝鄭可喬綻開一個和氣中不失羞澀的笑:「你是?」
「我是他以前的同事……賀春景,這你朋友?」鄭可喬張著嘴巴看愣了,指著陳藩問賀春景。
「啊,對,他就是我之前說的一起住的那個朋友。」賀春景笑著打了個圓場。
沒想到陳藩立刻褪去了笑意,換上一臉的失落:「是,我就是他的一個……普通朋友。」
賀春景瞪圓了眼睛,震撼萬分地看向陳藩。
你到底在演什麼?!
這是哪裡來的甜蜜寵愛,又是哪裡來的悵然若失?!
「你差不多得了!」賀春景偷偷扯了一把陳藩的袖子,低聲喝止。
陳藩又那個淒風楚雨苦守寒窯的死德行:「好,你不喜歡,我就不說了。那你肚子餓不餓,我回家下面給你吃,好不好?」
好像生怕賀春景拒絕,陳藩又期期艾艾補充道:「滷子都打好了。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滷的,三種鹵都做了,你可以都嘗一嘗。」
「……你不是煮的義大利面嗎?」賀春景茫然地問。
「義大利打滷面。」陳藩表情里有一種懷春的靦腆與忐忑。
「你這朋友還挺幽默的哈,那什麼,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。」
鄭可喬感覺自己算是看明白了,怪不得當初賀春景一聽自己想跟他處對象,渾身上下寫著不樂意呢。
「沒,我也沒有想打擾你們的意思,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太擔心他了,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,又不接電話。」陳藩今天沒抓頭髮,前額劉海隨著他憂鬱的一個低頭,散落在眉目間,遮住一片難以言表的情緒,「但你們要是約了一起跨年的話,我一個人,也無所謂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