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春景一聽就猜到是倆人搞對象的事被陳鮮家裡發現了,眼下正棒打鴛鴦中。YUKI又怕刺激到陳藩,不敢把實話全說出來。
他趁著陳藩講電話的功夫,強忍著頭痛爬起來,從外套里翻找出自己的手機查看消息。
昨晚他迷迷糊糊聽見衣服堆里的手機響了兩聲,應該是簡訊。
果不其然,賀春景按亮手機屏幕的時候,發現了一條來自陳玉輝的信息。他要見他。
賀春景抬眼看了下還在沙發里放空的陳藩,指了指樓梯的方向,陳藩抬了抬手,意思是讓他先上去洗漱。
兩人昨晚情緒都有點失控,酒醒之後想起來丟人了。
賀春景決定給陳藩一點面子,給他留出個整理思緒的空間。於是拖著在沙發上蜷了一宿,眼下正在發麻的小腿,堅持著一瘸一拐走上樓。
洗漱沒花他多長時間,側耳聽了一下,陳藩沒有要上來的意思。
賀春景面對著浴室的牆壁,牙齒在下唇上齧下一塊死皮,很痛,也有些癢,他含著一嘴血腥味給陳玉輝撥了個電話。
電話很快接通了,陳玉輝常年看早讀,沒有睡懶覺的習慣。
賀春景沒出聲,靜靜地等待對方說話。
「明天下午三點左右,我希望在家看到你。」
陳玉輝似乎早就料到了賀春景會聯繫自己,他以一種十分自如的口吻吩咐道。
「帶著昨天葬禮上穿的那身衣服,穿上它等著我。」陳玉輝在電話那頭像是夢囈般說著,「昨天我看到你穿著那身黑色喪服,站在陳藩身邊的時候,那畫面可真是太有意思了……唔。」
他極為享受的悶哼一聲,淺笑了出來,不難猜測他此刻正在幹什麼。
帶著電流噪音的笑聲擦過耳膜,賀春景的頭更痛了,他閉著眼睛用額頭使勁抵住浴室牆壁,深呼了一口氣。
「陳鮮在哪。」賀春景低聲問。
陳玉輝並不理會他,時急時緩的吐息噴在話筒上,隱約的濕潤而滑膩的水聲傳過來。
「陳藩在我身邊,我開的公放。」
果然對面的人呼吸滯了一秒。
「怎麼,用不用讓他給你說說聽後感?」賀春景嘲諷地問。
半晌,陳玉輝帶著責備意味的聲音響起來:「壞孩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