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把人扶起來,陳藩踉踉蹌蹌沒站穩,往她這邊倒了一下,她趕緊小聲撇清關係:「醫療需要啊醫療需要,我沒有別的意思他也沒有別的意思,學弟別誤會!」
賀春景尷尬極了:「沒,沒事,這個事,就,你別……」
那姑娘面色一凜:「放心,救命之恩,絕對保密!」
三個人各懷心思,跌跌撞撞下樓去了。
大操場上正以班級為單位點人頭,人人臉上皆是慌亂焦急的神色,驚魂未定。
到了平地上,賀春景覺著差不多了,就讓那姑娘先回班,自己一鉚勁,把陳藩背了起來。
兩人晃晃悠悠摞在一起,跟各自班主任報了到,確認安全。末了賀春景又把陳藩馱到了操場邊上的傷員陣營,等救護車過來。
「不給鮮兒姐打個電話嗎?」賀春景滿腦袋都是虛汗,臉色看著比陳藩這個傷員還差,癱坐在地上。
「不用,剛才看見她了,跟樓映雪和二叔在一塊呢。」陳藩從口袋裡掏出面巾紙,扯了一張替他擦汗,「你怎麼回事,病得很嚴重?」
「沒,就是換季感冒。」賀春景隨口敷衍道。
兩人肩靠肩坐著,靜靜看眼前一片兵荒馬亂。
同時撥打電話的人數太多,城市上空的電波信號也跟著擁堵失效。在所有人都憂心牽掛其他人的這一刻,賀春景和陳藩靠坐在一起,不必再向誰求證彼此的安危。
此情此景,兩人竟紛紛舒了一口氣。
同時發出的嘆息聲太過明顯,陳藩率先望向了賀春景,賀春景晚了他一步,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心虛。
「看什麼。」賀春景把目光又轉向亂糟糟的大操場。
「剛才在樓上我說的那事兒,你答不答應。」陳藩用肩膀撞了他一下。
賀春景身體倏然緊繃起來:「什麼答不答應。」
陳藩可不由著他裝傻,又往他肩膀上撞了一下:「你彆扭頭,我現在動不了,你看我,你轉過來看我!」
賀春景心裡頭比通信電波還亂套,起身要走,被陳藩一把拽住褲腿,差點當場給褲子扒了。
「幹什麼!」賀春景趕緊一把按住褲腰,滿臉通紅地呵斥。
陳藩掙扎著要起身,牽動兩條傷腿,五官一下子又皺成一團,痛哼出聲。
一看這架勢賀春景就走不動了,陳藩這傷好歹是為了救他受的,於是一面罵這人別亂動,一面不情不願重新坐回陳藩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