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社……」
問到一半,賀春景頓住了。
社會主義狗毛?!狗毛?!
賀春景醍醐灌頂,這脖套上洋溢著的莫名熟悉味道,可不就是毛腸和二世的寵物沐浴香波味!
「不是你去年說想試試用狗毛做圍巾嗎。湘姨就收集了一年份的狗毛,混了點羊毛紡成線,給你織了這麼個小玩意兒。」陳藩看著賀春景蛤蟆蛤蟆氣鼓的樣子,樂不可支,哈哈大笑。
「你是不是有病啊?!!!」賀春景目瞪口呆,震撼得甚至想不起要揍他了,「大冬天的,你把他倆剃了?!」
「放心吧,都是梳毛梳下來攢的,倆狗離禿還遠著呢。」陳藩欠揍至極的補充。
一時之間賀春景不知道是應該把這脖套繼續戴著,還是應該把它摘下來塞陳藩嘴裡。十字路口一股冷風竄過來,賀春景被颳得眼珠子疼,脖子卻被護得暖洋洋。
心裡鬥爭了半天,他終於開口:「洗了沒有?」
「什麼?」陳藩縮著脖子看他。
「這個脖套,洗了沒有!總不能是直接從狗身上揪下來就用了吧!」賀春景自暴自棄的問。
陳藩笑了好一陣,攬住他,「洗了洗了,為了讓你更有家的感覺,還特地用他倆的寵物香波洗的,香吧?」
賀春景沒好氣地用肩膀撞他:「香,下次應該用這個香波洗你,你面積大,更有家的感覺。」
「罵我是狗?」
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!」
兩人邊拌嘴邊往陳藩定的旅館走,無奈到飯點兒了,一路艱難險阻誘惑重重。
終於在路過一家粥鋪的時候,新開鍋小米粥和大肉包子的香味兒轟轟烈烈奔騰過來,一下子就把賀春景腳腕子給拴住了。
打從剛才下了車,在車站門口瞧見凍蘿蔔和喧騰包子那段,賀春景的胃壁就開始咕嚕嚕瞎磋磨。也難怪噴香滾熱的煙火氣飄過來,賀春景的雙腿落地生根,挪不動步。
他咽了咽口水,扭頭看陳藩:「你吃飯了嗎,他家挺好吃的。」
「走吧。」陳藩看他聞味兒聞得鼻子都要歪了,覺得特別可樂,於是笑嘻嘻拱著他往粥鋪門口去。
粥鋪門口原本是有几凳石頭台階的,不過那台階窄,又積了雪,積雪被屋裡熱氣一烘,化水再結冰,看著都滑。
果然,還沒等賀春景陳藩二人抬腳走上去,軍綠色的棉布門帘被人一掀,一個穿著藏青色羽絨服的人大搖大擺走出來。這人剛邁了一步,向後一仰,整個人咣當砸在地上,又噔噔噔幾下用屁股走完了小樓梯,手裡提著的白胖包子滾了一地。
陳藩跟賀春景不約而同發出了長長一聲吭哧的笑,又趕緊憋回去。
那人估計是大屁墩摔疼了,躺在地上嗷嗷叫。
「你沒事吧?」
賀春景憋住了笑,伸手去拉人起來,結果那人羽絨服帽子一翻,露出了張賀春景無比熟悉的大圓臉。
「賀春景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