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,等會兒,這個時候不關二世的事。
陳藩覺得自己酒還沒醒透,決定先不思考這種需要動腦的事。
他沖了個澡,刮乾淨鬍子,把個人衛生問題都解決完了,又叫了下午茶和乾洗的服務。從地上拎起黏答答濕乎乎的可疑內褲看了看,他又讓服務生帶了袋一次性內褲上來。
把自己安排妥當了,他的腦子才成功重啟。
他昨天把他的舊情人給炒了。
那個和他死鬼二叔有過交易關係的、很可能背著人命的、為錢綠了他的舊情人;那個無數次午夜夢回時見到的賀春景,昨天真的被他見到了。
至此,陳藩才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前後穿起線來,未免也太巧合過頭了。
先是《風卵》被投到了籬笆影業,對接人還起了個明顯融合了「譚平」、「賀春景」的名字。這二者就像是提前下好的餌,魚鉤一甩,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釣回了松津。
剛一到松津,就在酒店裡見到了他本人,還老房子著火的瘋了一整晚。
要不是徐來之跟賀春景之間實在不太能扯上關係,陳藩簡直要懷疑這一切都是徐來之設下的局,昨晚在某不知名角落偷拍一整晚,接著就該用性愛錄像要挾他做這做那。
可他對徐來之來講,能有什麼價值呢?
那人前些年鬧著玩兒似的做買賣,手底下倒是起了兩家規模不小的酒廠肉聯廠。但徐家人有一半都在香山住,真有意幹什麼壓根就不用說話,抬抬眼睛就有人搶著往上送,偏來拿捏他個傳媒公司幹什麼!
給火腿腸和醬香大曲打廣告?瘋了吧。
此路不通,陳藩在腦子裡把徐來之掃進垃圾桶,順道還踹了兩腳。
如果和徐來之沒有關係,那就是賀春景自己又在背地裡謀劃什麼破爛事。
陳藩冷笑一聲,別人高中同學十幾年不聯繫,再聯繫就是結婚收份子錢。賀春景倒好,份子錢收不上,到他這來訛版權金來了。
之前陳玉輝給的錢花完了?
但倘若是這樣,賀春景大可以連著昨天的錢一起算上,直接把他從床上踹起來收帳。可這人怎麼一大清早,拖著個七零八碎的身子就跑了。欲拒還迎?
陳藩又想起昨晚在大堂里,那個偷吻「賀老師」的男孩子。
他臉上狠狠扭了一下,該不會那孩子就是什麼純一小寶貝,賀春景怕小男朋友查崗,提前跑路療傷去了吧。
想到這,昔日賀春景如何推三阻四捂嚴了衣領,不肯更進一步的回憶出現在了陳藩腦子裡。他那股惱火勁兒又燒上來,恨不能現在就伸長了手,把人拎回來好好對質一番。
賀老師是吧,陳藩拔下電充得差不多的手機,在床邊頓了好一會兒,才想起來昨晚那個姓張的胖子全名叫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