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躬身,往商懷諫身上看了兩眼,欲言又止,「流言說,陛下有斷袖之癖,最為寵愛……寵愛……」
他俯身,不敢再說。
燕譯景能猜出大概,怒氣湧上心頭,「寵愛何人!說!」
「流言說陛下寵愛太師,太師表面與陛下不合,實則二人顛軟倒鳳,陛下這才由著太師欺君罔上。」
「放肆!」燕譯景知道其中有幾分假,依舊生氣。他將面前的奏摺推翻在地上,怒喝一聲,「日後誰敢這般說,格殺勿論!」
這人是誰都可以,唯獨不能是商懷#諫,唯獨不能是他。
商懷諫看著生氣的帝王,心中一片酸澀。他重重呼出一口氣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丞相將他臉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,心生一計,「不知太師對此事,有何看法?」
朝堂中的人大氣不敢出,這些群臣,大多數是跟隨過先帝,之於燕譯景與商懷諫之間的關係,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他們甚至不理解,為何先帝會將虎符給太師,畢竟這二人不合,是早在四五年前便開始了。
燕譯景看向商懷諫,滿臉不在意,可心底卻在緊張,他的答案是什麼。
「丞相,所言極是。」
那四個字,落進燕譯景耳中,宛若晴天霹靂。玄色衣袖垂落,遮住握緊拳頭的手。
「不知諸位愛卿,對這皇后人選,可有推薦?」
燕譯景坐在龍椅上,不再看商懷諫。
言之鑿鑿說喜歡他,可連個在他人面前反抗的勇氣都未有,他依舊是那個膽小鬼,一直都沒有變。
真是可笑,這麼多年,他竟然還有隱隱期待。
丞相哼哧一聲,這兩人之間倒是可笑。
「陛下,陳將軍嫡女陳婉意,賢良淑德,寬容大度,溫柔賢淑,實有皇后之像。」
陳婉意,燕譯景聽過這名字,不免笑出聲。
陳婉意,名字瞧著是個溫婉的人,實則整日舞刀弄槍,擔得上句粗人。也是因此,陳婉意年有19,還未有個提親的郎君。
丞相竟推薦這人,燕譯景起了興致,是這陳將軍還是陳婉意給了他好處。
「不可。」商懷諫下意識反駁,「陳婉意為人粗鄙不堪,實在難登大雅之堂。皇后乃一國之母,怎能讓只知舞刀弄槍的人當皇后。」
陳將軍聽太師形容自己的女人粗鄙不堪,面子上掛不住,這不就是拐彎抹角在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