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很自然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,眸底儘是興味兒,商懷諫那不加掩飾的醋味,看來今日會有一場好戲看。
他看向燕譯月的方向,看華應子與燕譯月竊竊私語,有說有笑的模樣,後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這個男人……
燕譯景挑眉,看戲人變成局中人,丞相這人,對他阿姊還是有幾分真心。
姜公公也沒太讓他喝茶,而是盛了碗蓮藕排骨湯,排骨湯有些甜,除了喝藥,平日裡燕譯景不是很喜歡甜的東西,他喝了一口,沒有再碰過。
這些事,華應子看在眼裡,心中默默記下他的喜好。
丞相與商懷諫雙雙看著華應子,面色不善,華應子夾一塊肉,那兩人盯著他,讓他有些不好下口。
目及玉盤上的蟹,這蟹,在外頭很難吃上一回,便是宮中也偶爾能吃一兩次。華應子沒吃過,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並不清楚。
燕譯月看他小心翼翼試探那玉盤上的蟹,覺得好笑,她慢條斯理拆開那蟹,挑出裡面的蟹肉,放在玉盤上,遞過去給華應子。
「蟹性寒,本宮吃不得,華公子嘗嘗,也算是不浪費。」燕譯月用帕子擦乾淨自己的手,笑容溫柔。
丞相嫉妒地眼紅,她可從未這般對他。
那個華應子,到底有什麼能耐。
商懷諫也處理好面前的蟹,讓侍衛去給燕譯景,他素來不喜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,但燕譯景很是喜歡。
燕譯景倒是不嫌棄,這種東西,也是入秋時才能吃上一次,他喜歡吃,又覺得太過麻煩。別人送來處理好的,他自是不能浪費別人的一番心意。
五人之中,唯有丞相顯得多餘。
他緊握著手中的碗筷,牙齒咯咯作響。
燕譯景接了商懷諫的東西,商懷諫現在心情大好,看丞相一臉吃癟的模樣,心情更是不錯。
「丞相,這蟹宮中也難得見上一次,好好嘗嘗。」商懷諫看向燕譯月的方向,「丞相不會因為無人給你剝蟹,心生艷羨。」
丞相橫他一眼,猛灌自己好幾杯酒。
燕譯景在上頭看著這一齣好戲,他打量起華應子來,這個人他並不了解,只知在世華佗之名,不知性情如何。
「姜公公,明日給華公子在太醫院安排個閒職出來。」燕譯景將人放在身邊,好好觀察一番,若是性子溫良,阿姊有心悅那人,他不介意讓華應子當自己的姐夫。
姜公公稱是,趁著這個時機說:「陛下,那位華公子說,自個在京城無居所,想……」
「在長公主府附近給他收拾個住宅出來。」
姜公公欲言又止,那位華應子說的,是借住宮中,好能及時為燕譯景診脈療傷。
可燕譯景並不想,讓華應子住進來,太師與前朝那些大臣不得鬧翻天。
這場晚膳,心思各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