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算是不能待在這裡,明明還有許多想去的地方,現在只能作罷。
小孩不懂燕譯景的心思,只是阿爹叮囑過他,在陛下面前一定不能失了禮儀。
他以為自己立了功,心裡還想著回去讓阿爹獎勵自己。
「不必多禮。」燕譯景不喜太多人關注自己,他叫上自己的侍衛,打道回府。
商懷諫跟在他身後,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「太師,朕記得,你回府的路並不是這個方向。」燕譯景沒好氣,這個男人安分一段時日,又恢復以往的模樣,是在戲耍他嗎?
商懷諫距離燕譯景一米開外,保持這個距離,不遠也不近。
他眉眼含笑,輕聲蠱惑,「陛下竟記得臣府的路,莫不是心悅臣,關注臣。」
……
燕譯景說不出話來,他何時變得這麼……風騷?
侍衛默默遠離他們,不打算摻和。
皎潔的月光下,太師身穿紅衣,恣意又囂張。那凜冽的眉眼溫柔至極,是化不開的春意。
四周嘈雜,燕譯景依舊能聽見自己的心聲。
人流涌動,他們隔著不遠的距離,看著彼此。商懷諫眼中只有燕譯景,而燕譯景強壓住自己的喜歡,一冷一熱,卻達到一種詭異的平衡。
燕譯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他嘆一聲氣,首先敗下陣來。走了一天,現在停下步子,困意襲來。明日還得上朝,他可不想剛睡下,便被叫起來。
掀開帷幔,燕譯景又覺得自己這樣一言不發太滅自己的氣勢,剛坐上馬車,掀開帷幔,「太師早日回去,明日上朝可不要帶著一身怨氣去。」
侍衛在外趕馬車,燕譯景買的那些月餅,早已送進宮中。
雖然距離中秋還有幾日,提前發放月餅有些奇怪,但燕譯景想一出是一出,可不想等到中秋。
讓燕譯景沒想到,商懷諫竟跟著他直接入宮。
侍衛看他與燕譯景一同來,以為他與燕譯景有事要談,沒有攔下。
換了驕輦,商懷諫跟在一旁,形影不離
路過的人不免談上幾句,兩人之間的關係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入宮不久的宮女湊到一個老宮女身邊,小聲問:「這陛下和太師,莫不是……在一塊了。」
老宮女捂住她的嘴,給她使眼色,好在燕譯景沒有聽見,老宮女鬆一口氣,提醒她,「帝王之事少議論,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。」
新來的宮女撇撇嘴,那太師滿懷愛意的目光,與帝王冷漠疏離的臉。她猜,一定是太師心屬陛下,陛下不喜太師,腦海中將這兩人發生的事想了一遍,壓不住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