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走時,商懷諫站在他身後,看著他。太監過來問:「殿下,要將太師送回去嗎?」
「不用。」燕譯景瞥一眼商懷諫,他現在門口,一半站在光明下,一半隱匿黑暗中,看不清神情。燕譯景收回自己的目光,淡淡說:「他想待著,就讓他自個待著。」
今夜,商懷諫在寢宮站了一整夜,而燕譯景在御書房,沒有回來。
上朝時,兩人才見上。
現在天亮得慢,上朝時,外面還是一片漆黑。殿內點著蠟燭,有些人還在打瞌睡。
昏昏沉沉一片,看著十分糟心。
「陛下到。」
隨著尖銳的一聲,大臣即刻清醒,看著玄金色身影坐在龍椅之上,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「眾愛卿平身。」燕譯景居高臨下看著他們,面色蒼白凝重。
「陛下。」武將之中,站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人,他毛髮極其茂盛,又不常搭理,看起來髒亂不堪。
燕譯景揉著眉心,這人何時能收拾收拾自己。
「陛下,雁山之中,三王爺在那大肆招兵買馬,意圖造反,請陛下派臣出兵,臣定拿下三王爺。」武將聲音渾厚,嗓音也大,整個宮殿中響徹他的回聲。
三王爺造反之心日漸顯露,如今更是招搖過市,似乎知道燕譯景拿他沒有辦法。
群臣之中,也有三王爺的幕僚,以太師為首,處處為三王爺開脫。
這次站出來的,也是一位武將,這位武將白白淨淨,身上每一處都收拾地很乾淨。
白淨的武將入朝為官時,還是燕譯景那邊的人。不過收了三王爺的賄賂之後,開始倒戈,早已成為三王爺在朝中的眼線。
他抱拳行禮,道:「陛下,每位王爺,都應該配有各自的府兵,但三年過去,三王爺還是孑身一人。三王爺招兵買馬,不過是用來充斥府兵,保障自己的安全罷了。」
燕譯景撐著頭,慵懶又隨意。他冷冷看著那為白淨的武將,「愛卿的意思是,朕小氣不給三王爺配備府兵。」
「臣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「狗屁不是意思!」粗狂的將軍指著他鼻子罵,「你就是三王爺的走狗,他是救了你的命嗎,你身為陛下的臣子,竟然向著另外一隻狗!」
「周將軍慎言。」白淨的將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但他做不到像周將軍那般粗礦,實在……太無禮數教養。
周將軍雙手叉腰,怒目圓瞪,朝著白淨的將軍吐了口吐沫,滿臉鄙夷,「慎言個狗屁,老子說話就這樣,不服打一架,看老子把你的狗膽給打出來。」
燕譯景靜靜看著那兩人爭論,周將軍說話亦是粗鄙不堪,性子也是豪放不拘。那白淨的將軍說不出那些話,更吵不過周將軍。
兩人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,雖說更多是周將軍在罵那位白淨的將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