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長公主是他長姐,做什麼全憑心情,他不會插手。但他依舊不希望,臣子略過他,先去找長姐。
丞相猜出他的心思,道:「還未,陛下要臣去告訴長公主嗎?」
「不用。朝廷上這樣的奏摺多了去。」
「是。」
姜公公撿起地上的奏摺,在一旁侯著。燕譯景看著他手上的奏摺,緊皺眉頭,思忖一會兒,「將它燒了吧。」
「是。」
丞相出宮後,他的隨從在馬車旁侯著。太師受傷在宮中,他已經派人去太師府查探一番。
在外面駕馬車時,隨從問丞相,「主子,要去殿下那嗎?」
「陛下都說不用,那便不用了。」丞相透過縫隙,看外面的景色,皇宮裡,多了幾張陌生的臉。
他閉著眼,無奈笑笑。
等人走後,燕譯景回了偏殿,商懷諫已經醒了,只是看丞相在外面,沒有出聲。
他坐起身來,環顧四周,感受燕譯景的氣息。
看見人進來,他蒼白的臉上立刻浮現一抹溫柔的笑容,眼裡泛著晶瑩的光。
「陛下。」商懷諫起身,燕譯景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樣,臉色沉下來,「躺著吧。若是太師死在這裡,你的那些幕僚,不知會將朕討伐到何種地步。」
「陛下說笑了,他們都是忠於陛下的。」
他看向黃羽,冷哼一聲,「太師身邊的侍衛都敢指責朕幾句,何況他人呢。」
黃羽低頭,不敢看商懷諫。
商懷諫捂著受傷的位置,看黃羽一眼,沒有說話。
忽而從外面飄來一股煙味,像是在燒什麼東西。那味道很濃,似乎就是在窗外燒東西一般。
商懷諫有些奇怪,誰敢在宮裡面,甚至在御書房外面燒東西,「陛下,似乎有人在燒東西。」
「朕知道。」燕譯景雙手環胸,他又不是嗅覺失常,問不出那麼濃的煙味,「那是太師今日上奏的奏摺。朕看著覺得礙眼,便讓人燒了。」
商懷諫臉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,手緊緊攥著身下的被褥,想起自己帶到府里的燕譯書,又明白了,「臣未……咳咳。」
他說話激動,拉扯到肩膀上的傷口。他捂著那裡,只覺得自己整個手臂,都要斷掉了似的。
燕譯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,不給他解釋的機會,「太師想說,這奏摺不是你寫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