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也瞧見了,臣右手受傷,拿不起紙幣。」
「是嗎?」燕譯景微微勾唇,眉眼間也帶著笑意,不過是令人膽寒的笑意,仿若下一秒,他就能笑嘻嘻將人殺死。
他與商懷諫對視,那雙棕色的眼,真是清透,清透到,可以掩蓋一切算計。他的手搭在商懷諫受傷的位置「這奏摺不是太師寫的,那是誰寫的呢。」
外面的侍衛那些一支箭進來,那箭上,還帶著血。是商懷諫的血。
燕譯景撫摸那支箭,從侍衛手中拿了下來,輕柔地撫摸著,「莫非,是那位藏在太師府中的三王爺寫的?」
商懷諫來不及開口,燕譯景將那沾血的那頭,抵在繃帶上。只要稍微用力,尖銳的地方就能刺破繃帶,他拿著箭,在商懷諫受傷的位置上,轉了幾圈。
「有時候,朕真想瞧瞧,太師的心,是什麼顏色。」
商懷諫握著那箭,移到自己心口的位置,「若是陛下想看,臣現在就可以把心掏出來,讓陛下瞧瞧。」
「是嗎?」燕譯景微微用力,隔著衣物,箭矢還是刺地有些疼。
黃羽真怕燕譯景會說到做到,著急地想要搶下他手中的那支箭,「陛下,太師他……」
燕譯景抽出旁邊侍衛的長劍,指著黃羽,只差一點點,長劍便能穿透黃羽的頭顱。
好在黃羽反應快,看著長劍在自己眼前,心有餘悸。燕譯景對他愈發不滿,是假笑也不願對他假笑,「不愧是太師的人,還真是放肆。」
「黃羽,你出去。」商懷諫嘆一聲氣,寫下怕是,燕譯景對他更加不滿了。
「主上。」
「出去!」
商懷諫第一次,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黃羽發怒。黃羽眼裡染上悲傷,像泄氣的皮球,邁著虛脫的步子出去。
燕譯景就在一旁,靜靜看著這齣好戲。等人走到門口,他才慢悠悠開口,「一個頂撞君王的人,那裡能這也簡單放過呢。來人,黃羽欺君罔上,降為修武校尉,仗二十大板,帶下去!」
外面立即進來幾個人,放下板凳等東西。這是燕譯景特意吩咐的,讓黃羽在商懷諫領罰,算是一種羞辱。
黃羽被幾個彪頭大漢壓在木凳上,燕譯景在,他們想做什么小動作,都不敢。
商懷諫於心不忍,想要替自己的手下求情。燕譯景瞥一眼他,「太師還是先管好你自己,若是你為他說一句話,朕,可就讓你做傾安公主的駙馬了。」
傾安公主是最小的一位公主,今年15,性子調皮頑劣,很是讓人頭疼。
商懷諫沒有說話,眼含淚水,看著燕譯景。他自嘲笑一聲,明明強忍住眼淚,可還是從眼角滑落。他平靜好一會兒,才哽咽著,斷斷續續說出一句完整的話,「陛下,真的想看到臣,娶妻嗎?」
燕譯景緊繃著臉,明明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,並不想,他只是在威脅他罷了。
可說出來,卻完成變了樣子,「太師早就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,娶妻,也是了卻商老夫人一件心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