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懷諫受了傷,今日睡到巳時末才起來,看見的場景便是那些媒婆擠滿整個前院,前面的媒婆倒是有秩序,後面的便完全亂了套。
見他來,更是有幾位地位高一些的媒婆,拉著他去看那些姑娘的畫像,一個個都夸上了天。
許是因為在外人看來,太師這人並不好惹,這些姑娘的畫像,一個比一個好看。
其中更有京城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的畫像,聽聞其對太師芳心暗許,為了太師,拒絕無數上門求親之人。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。
走馬觀花般將那些畫像一一看去,並沒有一個能讓商懷諫留下印象的。媒婆將她們夸的天花亂墜,他也只是敷衍地應著,隱隱有些後悔昨日賭氣說的話。
看自己母親樂呵呵的模樣,他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,最終嘆一口氣,出門離開。
太師開竅娶妻,很快傳進宮中。燕譯景聽了之後,表面很是平靜,內心早已翻江倒海。
商懷諫這個傢伙,他竟然真的……罷了,他又有什麼資格說他呢。
「陛下,這淮陰鎮突然爆發瘟疫,僅僅一夜,便死了幾十人。現在淮陰的百姓一個個要往外跑,臣怕他們染上瘟疫,不敢放出來。但只靠那十幾個士兵,實在支撐不住。求陛下給臣一些兵力,臣定當將淮陰鎮封鎖起來。」
說話的,淮陰鎮的知縣。這位知縣來的時候,更是沐浴更衣,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之後,才敢來京城。
他本應該先上告知府,可那知府早已被燕譯書的人威脅,根本不敢管這事。更上頭的官員,也是對他愛答不理。
好在在京城碰到華應子,華應子又跑去長公主,這才能讓他跪在這裡將這事告訴燕譯景。
而這瘟疫爆發,已過去十三日之久。淮陰鎮本有百人士兵,如今也是病的病,死的死,逃的逃。算下來,也只有十幾個了。
「為何是你直接來見朕?」燕譯景打量這位知縣,按道理說,這事應該由知縣上報知府,再由知府上報朝廷。
知縣不敢隱瞞,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說出來。
燕譯景嘖一聲,深邃黑眸看不出喜怒,他折下花瓶里的枝丫,「朕聽聞,太師近來選妻,看來是公務不重,既然如此,便讓太師去處理這事。讓他帶著兩百將士去。」
知縣呆在原地,這事實在也不用太師大人出手,「謝陛下。」
姜公公拿著拂塵,深深看燕譯景一眼,無奈搖頭嘆氣。
這時,外面跑來一個藍紫色身影,華應子提著自己的行囊,喘著氣,「臣華應子見過陛下。」
他抱著自己的行囊,「陛下,臣聽聞淮陰鎮突發瘟疫,臣想盡一份力,便讓臣前去為那些百姓醫治。」
「你不怕?」燕譯景第一次正眼看他,對他產生一丁點興趣。太醫院那些人,聽到瘟疫,恨不得離得遠一些。這還是第一個,自己跑過來說,要去醫治瘟疫。
「怕,但醫者仁心,臣學醫便是為這世間消去一份病痛,所以臣必須去。」華應子目光十分堅定,他一定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