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身看著商懷諫,帶著歉意,「抱歉,我不知道這時會有人住店,廚房已經沒什麼食材了。」
此地偏僻,平時最忙的時候,也不過五六人住下,掌柜的實在沒見過這幅仗勢,這客棧都有些快塞不下這些人。
商懷諫表示理解,「那麻煩掌柜的燒幾壺茶。」
掌柜抱著女兒去了後院,點燃煙花後,自己去廚房燒水,妻子和女兒在後院看煙花。
煙花在空中炸開,絢麗的花朵稍縱即逝,彩色光芒映在人臉上,商懷諫站在窗子旁,心想燕譯景也在看煙花嗎。
宮裡的晚宴結束,那滿殿的人一個一個離開,最後只剩下燕譯景。
熱鬧過後的寂靜,最是孤獨。
他一個人喝著酒,看著下方那空落落的席位,笑得悲涼。他看著一個整潔乾淨的位置,那個位置,什麼東西都沒有動。
那個本屬於這個位置的主人,是今日唯一缺席的人。
宮裡有人在放煙花,煙花盛開的聲音,打破這份寂靜。他端著酒,靠在門框上,看天邊的煙花。
也不知,他那裡能不能看到月亮。也不知,他是否也想念著他。
絢爛的煙花成為陰暗的天空中,唯一的光亮。
今日沒有月亮,他們看著不同的煙花,思念著彼此。
這煙花,便是他們的月亮。
第二十章
晚上到淮陰鎮時,四處散發著屍體腐臭的氣味,四處寂靜非常,一片死氣沉沉。淮陰鎮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,也沒有人出去,那些活著的人,已經有了死的欲望。
看見那一大批人馬時,死守在淮陰鎮的將士跌跌撞撞跑過去,現在還活著守在淮陰鎮的將士,只剩五人,兩人晚上守著,三人白天守著。
婁知縣拍拍他們的肩膀,讓人去給商懷諫安排住所。他們在淮陰鎮外安營紮寨,沒有進去。
帳篷搭起來時,天已經蒙蒙亮了。
在京城的燕譯景,忍著困意上朝。太師不在,燕譯書其他的幕僚安分許多。
「有事起奏,無事退朝。」
燕譯景揉著眉眼,他的眼皮子在打架,睜開眼睛時,眼皮不停跳動。
淮陰鎮的知府與巡察使前一日便到了,現在在御書房外侯著,沒有來上朝。想到這,燕譯景更加頭疼。
本想著下朝之後,回去睡個回籠覺,現在還要處理那些糟心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