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稱病也未上朝,兩方的頭頭都不在,朝堂上達到一個詭異的平衡。群臣面面相覷,無人應答。
姜公公用眼神詢問燕譯景的意思,燕譯景擺擺手,姜公公授意,掐著尖銳的嗓音道:「退朝!」
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燕譯景拂袖而去,有幾位大臣商量著去丞相府瞧瞧,有人想慰問慰問,有人想一探究竟,老譚丞相是否真的生病了。
御書房外站著知府與巡察使,兩人在寒風中站了許久,身體瑟瑟發抖,腿腳發麻,快有些站不住。
兩人站在那裡閒聊著,對於燕譯景叫他們來,他們心知肚明。趁人不在,巡察使笑著問:「知府大人也是三王爺的人。」
知府哼了一聲,不可置否。
巡察使察覺到他不願搭理自己,只是笑笑,打量御書房四處的景色,也不在意他回不回自己,「這皇宮還真是氣派。若是有一日,還真想住在這裡。」
知府心裡咯噔一下,眼神驚恐看著巡察使,巡察使笑容溫和,可溫和之下,是狼子野心。
「知府大人不必害怕,我也只是說說罷了。」巡察使表情平淡,眼眸中染上似有似無的笑意,知府吞咽口水,往旁邊側幾步,與巡察使拉開巨大的距離。
他只是貪了點財,可不想將自己的性命搭上。
巡察使收回自己在知府身上的目光,滿意地欣賞御書房的建築,仿佛這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看著燕譯景出現時,他收斂自己的野心,知府驚訝於他的改變之大,張張嘴想說話,又咽了回去。
燕譯景陰沉著臉,怒氣與怨氣在臉上匯聚,他的臉黑的能滴出墨水來。
「參見陛下。」
燕譯景淡漠的眼眸從兩人身上輕輕掃過,鼻子裡哼出幾個字。兩人戰戰兢兢跟著進了御書房,燕譯景坐在上方,將婁知縣所說的供詞扔在地上。
「陛下恕罪。」知府咬碎了牙,沒想到這人竟敢直接告到皇帝面前來,早知如此,他當初應該直接殺了他。
相比於他,巡察使冷靜許多,看著上面關於他的控訴,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兩眼,不卑不亢站在那裡。
「巡察使,你不要說些什麼嗎?」燕譯景整個背靠在椅子上,翹著二郎腿,身姿挺拔。他轉著手中的毛筆,目光沒有放在巡察使身上,只是語氣輕蔑,讓人極為不舒服。
巡察使在這一刻,也沒有下跪求饒。他站在那裡,仿若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,而燕譯景,才該跪在下面。
「臣無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