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經歷了什麼。」商懷諫看他彪頭大漢的模樣,還是無法與那個細皮嫩肉的書生聯繫在一起。
「這位是?」從周世子房子裡走出來一個男子,他有些病弱的模樣,說話總是有氣無力。
商懷諫從未見過他,周世子攬著那男子的肩膀說:「這是我在京城的朋友,當今太師。」
說著,周世子在病弱男子耳邊輕聲說:「你放心,他喜歡的是陛下,看不上我。」
「見過太師。」男子咳嗽一聲,介紹自己說:「在下名景誓。」
商懷諫點點頭,一眼看出這兩人之間的關係,只是笑笑,沒有明說。
「你也別在外面呆著了,外面冷,我安頓他之後就回來。」周世子攏著景誓的衣服,讓他進去。
景誓扶著門框,深深看了眼商懷諫,咳嗽一聲。雖說是秋天,屋子裡已經燃起了炭火。景誓怕冷,天氣一冷便容易生病。
屋子裡的熱氣,商懷諫在外面都能感受到。
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?」商懷諫實在好奇。
「在奴隸市場買的。」
說著,周世子嘆一口氣。這也是景誓體弱多病的原因,周世子第一問見到他時,便覺得可憐,帶了回來。
景誓雖然在奴隸市場,卻有些傲骨,不願卑躬屈膝求人多看自己一眼。多年沒人看上,他的身子骨愈發瘦弱,更加沒人看上,陷入一陣死循環中。
周世子將他帶回來時,他只剩一口氣,是周世子尋遍名醫,才吊著他一條命。
這些事,周世子不願多說,這麼多年,許多人已經逐漸忘記這件事,在提及,是在戳他的脊梁骨。
他不願多說,商懷諫也沒有問。周世子的手搭在他肩膀上,斂去悲傷的氣氛,沖他擠眉弄眼,「這麼多年,你和陛下之間怎麼樣了?」
「他要娶皇后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周世子拍拍他的肩膀,他並不知道自己力氣大,所以商懷諫瞪他的時候,只覺得莫名其妙。
他撓撓頭,「不會這麼多年,你們一點進展都沒有吧。」
說著,他又是拍了拍商懷諫的肩膀,「不會吧。」
商懷諫沒有回答,只是深呼一口氣,從牙縫裡蹦出幾句話來,「那個景公子在你手上能活下來,真是命大。」
他往自己的住所走,周世子撓頭,百思不得其解。
商懷諫的廂房離周世子的院子不遠,走幾步就能到,廂房很簡陋,勝在乾淨。
他只在這裡住一夜,沒有太多的要求。
天色越來越暗了,商懷諫關上門,「明日我自己回去就夠了,那裡瘟疫太嚴重,你這……別傳染到你那位景公子身上。」
周世子嗯嗯呀呀應著,他想去,商懷諫也攔不住。看他的模樣,商懷諫就能知道,他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