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怎麼來了。」商懷諫端著茶盞,心跳如雷。他不敢與燕譯景對視,一雙眼眸只盯著手中的茶盞。
「朕出來,沒幾個人知道。」燕譯景拉了把椅子過來,「當著他人的面,不用喚我陛下。」
「是。」
商懷諫慢慢喝完那杯茶,茶水有些涼了。
咳嗽幾聲,他又重新躺了回去,他現在的身子骨,受不了寒冷。
對面的屋子點燃蠟燭,裡面有身影走來走去。他看著燕譯景,虛弱地笑笑,「陛下莫在臣這待久了,萬一染上瘟疫,臣罪該萬死。」
他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商懷諫。印象中,他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商懷諫。
坐了一會兒,李同過來說,屋子收拾好了,他這才起身。
「你好好休息。」
燕譯景將房門關上,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,商懷諫懷中放著的那兩張紙,頃刻間變得炙熱。
燕譯景住的地方,在商懷諫對面。他打開窗子,月光稀稀拉拉灑落。他站在窗台前,任憑風打在臉上。
在見到商懷諫之前,他想了許多想說的話。可見到人之後,說不出了。
深夜剩下他的嘆息聲,昨夜沒有睡燕譯景渾身疲乏。他沒有關窗,就那樣就著月光睡下。
躺在床上的那一刻,困意鋪天蓋地襲來,禁錮著他。
而商懷諫,也難得睡了一次安穩覺,就算睡著的時候,臉上依舊帶著笑容。
他醒得早,燕譯景直至日上三竿才醒來。
華應子聽聞昨日夜間來了兩個人,忙活那邊的事情之後,他換下衣裳過來瞧瞧,順帶看看商懷諫的病情。
「太師,今日覺得怎麼樣?」華應子鋪開自己的東西,看商懷諫那懷春的模樣,低聲笑了笑,「太師看起來精神許多。」
「是嗎。」商懷諫說話客客氣氣,脾氣也好了許多。
華應子沒有在意,給商懷諫診脈之後,施了幾針。
今日的陽光很好,難得沒有雲彩遮住太陽,外面帶著暖黃的光彩,在連日的陰雨,終於迎來陽光。
「今日陽光好,太師多出去走走。」華應子替他將窗子打開,陽光失去束縛,一股腦鑽進來。
房裡灑滿陽光,照在人身上,暖洋洋的。
「聽說昨日,從京城來了照顧你的人。」收拾東西的時候,華應子隨口問了一句,他並不是很好奇那兩人是誰,「讓他們注意些,若是也染上瘟疫,我就不用休息了。」
「嗯。」商懷諫向華應子討要了一個乾淨的帕子,戴在自己臉上,扶著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