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幾個字,在燕譯景面前,他實在難以啟齒。
姜公公冷汗直流,偷偷摸摸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,小心翼翼觀察燕譯景的反應。
「去燕譯書的府邸!」
燕譯景胸腔聚著一股怒氣,滿身的疲憊頃刻間消散。
坐上馬車時,他依舊沒將那句話消化乾淨。
幾十個人莽撞地闖入那個廂房,燕譯月赤身裸體依偎在路司彥的懷中,她被聲響吵醒。
看見路司彥近在咫尺的臉,再看看在人群中得意的燕譯書,她低頭看了眼自己,立刻用被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。
顧不上身體的酸痛,她半眯著眼,冷呵一聲,「出去!」
眼裡蓄滿殺意,燕譯書勾勾嘴角,「行了,大家都出去吧。」
人群都出去時,玉竹與玉葉才趕過來。
她們站在外面,不敢進去。
燕譯月閉上眼睛,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。
「你們,剛剛都看見了本宮的模樣。」
即便隔著一堵牆,她的聲音依舊充滿威嚴,令人不寒而慄。
燕譯月剛剛沒穿衣服,被褥沒將她全遮住,漏出了肩膀。
他們不敢承認,都沒有說話。
「玉竹。」燕譯月冷笑著,「都殺了……算了,割了他們的舌頭。」
「是。」
「!!!」
沒等一人說話,寒光閃過,玉竹掐住他們的臉,強迫他們張嘴,刀起刀落,他們嘴裡多出一道猙獰的裂痕。
「……」
燕譯書沒想過她會做這麼狠,一時沒來得及反應,身邊已經倒下三四個,他們的雙手不知道該怎麼放,想去捂住傷口,碰到臉生疼,跪在地上大叫。
玉葉一言不發,默默將院落的門關上,拿出袖中的匕首,冷眼看著他們。
悲鳴的叫喊將還在睡的路司彥吵醒,他伸手想去觸碰身邊的人,燕譯月已經忍著全身的酸痛,穿好了衣裳。
「殿……」
燕譯月坐在梳妝檯前,整理自己的面容。外面慘叫聲不絕於耳,她正拿起紅紙,輕抿一口。
蒼白的嘴唇多了幾分氣色,她垂眸看著路司彥,眼裡稍縱即逝的殺意刺痛他的心。
「路司彥,這就是你用來報複本宮的方法嗎?」
「不是。」路司彥穿上自己的衣服,慌亂地想解釋,「我只是想救你。」
「哼。」燕譯月打開窗子,濃烈的血腥味一顧涌鑽進來,她靠在窗台前,看著安然無恙的燕譯書,折斷花瓶中的枝丫,「本宮想知道,這只是他的計謀,還是你們合夥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