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避而不談,燕譯景也沒多問。
「今早的事,如若有人為難你,直接讓他來找我。」燕譯月給燕譯景舀了一碗湯,瓷勺碰撞的聲音,叮叮噹噹,「畢竟,這是我讓玉竹做的,和你無關。」
燕譯景雙手接過那碗湯,「沒事,他們現在也只敢為難我而已。」
因為燕譯月並不只是耍嘴皮子功夫,她真的會動手殺人。在她手上死的人,不計其數。
正是這樣,朝廷上的人巴不得她趕緊嫁人,或者,直接去死。
燕譯景放慢自己的動作,他不想她死,即便燕譯月幫不了他,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,他也不想讓她死。
她是他,唯一的親人了。
「怎麼了?」察覺到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,燕譯月抬手搭在他額頭上,眼裡充滿關切,「是不是不舒服。」
「沒。」燕譯景吸了吸鼻子,壓下那股酸楚,眼睛看向外面,「商懷諫現在應該回來了。」
即便刻意去偽裝,他那迫不及待想去見他,想知道他近況的心情,還是藏不住,浮於言表。
「嗯。」燕譯月也循著他的目光,看向外面,看見玉心的身影時,她輕笑出聲,「來了。」
她讓玉心在城門等著,商懷諫還沒來得及回家,便被叫了過來。
「臣參見皇上,見過長公主。」看見燕譯景時,商懷諫愣了會兒,沒想到他會在。
「坐下一起用膳吧。」燕譯月安排他坐在燕譯景旁邊,不過隔了個位置,她吩咐丫鬟,「再拿副碗筷去。」
兩人挨在一起坐,氣氛有些怪異。幾日未見,他們的思念早已溢滿,現在看見彼此,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了。
他們並不知道現在,他們的關係算是什麼樣。
沒有和好,卻也沒有以前的劍拔弩張,現在這樣不冷不熱的模樣,更加尷尬。
燕譯月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,看他們彆扭的模樣,掩面笑著,「太師身上的瘟疫怎麼樣了?」
商懷諫的心思還在燕譯景身上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乾咳兩聲用以緩解尷尬,「已經沒什麼事了,多謝殿下關心。」
在路上,商懷諫會想盡辦法讓自己喝藥,就想見到燕譯景時,自己能夠毫無顧忌地靠近他,不怕把瘟疫傳染給他。
她抿一口茶,看燕譯景偷偷看商懷諫的樣子,暗地裡笑了笑,「你們先吃著,我去喝藥。」
她起身,將屋裡幾乎所有人都帶離。
她的確到了該喝藥的時間。
「殿下。」丫鬟正要端著藥過去,看見燕譯月出來了,趕緊把藥端了過去。
試過毒之後,燕譯月才安然將這碗藥喝下。
玉心接了過去,「殿下,丞相大人想見您,說希望在丞相府一敘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