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王爺,總不能你說一句,便能定兇手,不然仵作衙門那些人,留著有什麼用。」商懷諫站在燕譯景一旁,他看著那扇依舊禁閉的門,只能幹著急。
他站在燕譯景這邊,是燕譯景自己都沒曾想到的。知道他一直是站在自己這邊,但這是他第一次明目張胆站在自己這邊。
心裡有幾分小小的悸動,燕譯景抬頭看著他,感受到片刻的安心。
長公主府門打開,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那個站在正中央的人身上,一襲紅衣十分亮眼。
燕譯月提著衣擺,「見過陛下。」
她看著那個被隨意放在地上的少年,垂眸收起自己的笑容。
「方才多謝丞相為本宮說話了。」燕譯月淡淡笑著,溫柔又疏遠。
最後,她才將目光放在那個,操控這一切的人身上。
「舉手之勞。」商懷諫也看著燕譯書,燕譯景也看著他,那幾雙眼睛化作利刃,可他並不怕。
「言歸正傳。」燕譯月身子不好,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,她從不是一個耐心的人,「三王爺覺得,本宮應該殺人償命?」
證明自己殺人也好,沒殺人也好,都太麻煩了,她不喜歡,她喜歡更加簡單粗暴一點的。
「欠債還錢,殺人償命,這不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嗎。」
燕譯書說的正義凜然,不知真相者,還以為他是什麼大公無私之人。
知情的人聽了只覺得好笑。
手上沾滿鮮血的人,在這裡說著殺人償命的話。
燕譯月低頭笑笑,直接拔出商懷諫的佩刀,架在燕譯書的脖子上,「三王爺手上的人命不比本宮少,你是不是也該償命呢。」
她這幅樣子,燕譯書絲毫不慌,他斷定她不好動手,還是那副趾高氣揚,似乎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的模樣。
「皇姐,你真的敢殺本王嗎。」
燕譯月轉動手中的劍,劃破他的皮膚,有血滲出來,「有什麼不敢。」
「皇姐不怕本王那幾十萬的兵攻入京城嗎?」
他的兵力只有幾十萬,比不上京城的百萬雄師,卻也是個不容小覷的存在。
若京城發生內亂,匈奴那邊將會有可乘之機,屆時內憂外患,所以燕譯書斷定,她不敢動手。
況且,他還有底牌。
「燕譯書,你覺得,你拿著幕僚和士兵為什麼忠心你?」燕譯景向前幾步,站在燕譯月身邊,他個子比燕譯書高一些,比燕譯月高了一個頭。
「什麼?」
燕譯景溫柔地拿下那把劍,他看見她拿劍的手在抖,並不是害怕,她並不害怕,而是身體不如以前。或許過不了多久,一把劍都會拿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