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笑彎了腰,燕譯月拿出帕子,仔細擦拭自己的手,慢條斯理,仿佛沒有聽見她們說的話一樣。
燕譯柔聽著火大,可她不敢和那些人起爭執,只是瞪著她們。
「這位又是誰,以前從未見過。」
「不知道,長得倒是年紀,只是這素衣濃妝,她是鄉下來的吧。」
燕譯月不緊不慢從衣袖中拿出一把短刀,短刀精緻,鑲嵌著紅色瑪瑙,和人的血液一樣。
「你竟敢帶刀進宮,裡面你是清鈺公主,也得遵守我金國的規矩。」
燕譯月認同的點點頭,「不錯。可本宮不記得,金國有隨著侮辱他國公主的規矩。」
她不禁嗤笑出聲,「怎麼,金國的人,不需要遵守金國的規矩?」
「……」
「我們不過說幾句罷了,怎麼就侮辱了。」帶頭的那人覺得好笑,她身份高貴,「清鈺公主這是聽不得事實了。」
「嗯。」燕譯月不咸不淡應了句,她一手撐著下巴,笑著打量她,「本宮聽說,你也想當齊王殿下的王妃。若是以相貌相比,本宮的確比不過你,可你,也比不過那位鳶黛公主。」
鳶黛公主站在一片雪地中,比梅花還要鮮艷,奪去不少人的目光。很多男子圍著她,問東問西,關切詢問她的身體,是否住的習慣。
她淺笑著禮貌回復,笑起來時,雪中梅也要遜色幾分。
發現燕譯月身邊圍著一群人,她好奇圍了過去,「清鈺姐姐,好久不見。」
她福身行禮,環視周圍的人,「清鈺姐姐,陛下與齊王殿下再另一處,來時陛下身體抱恙,你我並未覲見,依照禮數,今日應當去見見。」
「鳶黛公主說的對。」燕譯月收了短刀,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,意有所指,「希望金國的皇帝,是個講規矩的人。」
燕譯柔跟在她們身後,像一隻乖巧的兔子。
鳶黛和燕譯月偶爾能說上幾句話,更多是鳶黛在說,燕譯月在答。
金國皇帝和齊王站在一起,兩人站在結冰的湖邊,有人結冰的湖面表演。昱國也會下雪,只是結的冰薄,人站上去冰面會踏。
很難見到這樣的表演,燕譯月興致上來,目光看著在冰面上起舞的幾人,微微笑著。
她們來時,皇帝和齊王早已注意到她們,燕譯月在三人中間,在身旁兩位的對比下,樣貌黯淡無光。
相比那兩位的明媚張揚,她的身上多了幾分時間的沉澱,沉穩內斂,仿佛看破凡塵,總是淡淡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模樣。
一路走來,任何一位貴女的樣貌,都能將她比下去,可她的氣質是獨一份的,與眾不同,獨樹一幟。
「那位穿紫色衣裳的女子是?」皇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久久不能挪開眼。
齊王看去,道:「那位就是清鈺公主,燕譯月。」
皇帝兩眼放光,這是他第一次見她,和畫像中不同,許是她風評在世間不好,畫師帶了些個人意願,她的形象總是醜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