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的致命傷只有脖子上的傷口,看傷口大小,應該是被一把不小的劍捅傷的。
燕譯景面無表情聽著,站著祭拜一番後,在燕譯書的府邸里閒逛。
府上很熱鬧,僅限於前院,後院只有燕譯書,他的妻妾都在常山,這裡打掃的奴才也少,很多地方都積著灰塵。
他來燕譯書的府邸少,對這裡不熟。
這府邸是先皇給燕譯書安置的,不算很大,並不像一個皇子的府邸。
其他皇子賜了府邸,會有皇帝的親筆題字,但燕譯書的府邸沒有。
燕譯書心中有怨,先皇明明知道他才是嫡子,才應該是太子,可他的府邸,連一個賤妾所生的皇子都比不上。
「皇兄可還記得,本王剛搬進這裡時,你與長公主來此處賀禮,長公主不慎落水,父皇可將本王好生罵了一頓。」
燕譯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他至今記得,先帝拿剛燒開的水澆在他身上。
他的肩膀上,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,心裡也是。
他往前走,有些羨慕,更多的是嫉妒,「你說父皇為何對她那麼好,連你我都比不過。」
「如果燕譯月是個男子,你說,你還能坐上這個位置嗎?」
燕譯景抿唇,內心沒有太大波動,他毫不留情撕開燕譯書那虛偽的奢望,「即便朕做不了這個皇帝,那也輪不到你。」
「是啊。」燕譯書嘆一口氣,明明他是嫡子,可他永遠都是個局外人。
他的速度慢下來,走在燕譯景的身後側。
餘光看著旁邊的池塘,心裡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,他想把燕譯景推下去。
這個念頭自己很快打消了,他依舊跟在燕譯景後面,燕譯景感覺身後涼嗖嗖的,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,盯得他後背發涼。
姜公公他們隔三尺的距離,一直注意燕譯書的動作,怕他做出些不好的事來。
燕譯書看他們緊張的模樣,愈發覺得好笑,「皇兄,你便如此防著本王?」
「你可是時時刻刻想讓朕死,即便朕將這皇位自願讓給你,你也不會放過朕。」燕譯景也放緩步子,現在朝堂亂成一團,百姓怨憤四起,不都是他的傑作。
燕譯書也不藏著,很直接承認了。說那些虛偽的話,又不能讓他們關係緩和。
表面功夫,兩人都不想做。
「皇兄今日來,是想看看,商懷諫是否在本王府中嗎?」燕譯書特意帶他轉遍府中每一個角落,這府里冷清,除了他的院落,根本地方沒有其他人住。
他妻妾留下的東西還在,掛在屋檐上的燈籠,爛的不成樣子。種的花草沒人打理,夏日還有雜草瘋長,現在只剩下一片枯黃。
在常山的周大人沒討到一點好處,燕譯書的心腹留在常山,而他有一位妾室,是曾經的山賊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