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藉由這個機會,瞧瞧朝堂之中,他的後宮之中,到底多少是燕譯書的人。
商懷諫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,有些無奈,他一直都是這麼逞強。知道自己說不動他,他只是看著燕譯景,怕他下一刻倒在地上。
先皇的墓碑前,有人在哭泣,哭了一會兒,開始咒罵。
咒罵伴隨著哽咽,很多話聽不太清,聽到最多的,是負心漢。
聽見腳步聲,正在哭泣的人回頭,她的頭髮亂成鳥窩一樣,幾根簪子隨意插在上面,一身素縞。
「你是誰?」女子擦去臉上的淚水,隨意扒拉自己自己的頭髮,拍去身上的塵土。
商懷諫替燕譯景回答,「見到陛下,還不……」
他接下來的話沒說出口,那女人的眼神忽的變了,由疑惑警惕變得惡毒怨恨,三步做兩步跑到燕譯景面前,扇了她一巴掌。
這一巴掌來的突然,兩人一時愣住了,沒有反應。
她對燕譯景拳打腳踢,只是力度不大,更像打情罵俏,嘴裡還罵著:「你這個負心漢,為什麼要辜負我,不喜歡我,為什麼要娶我,為什麼要在我剩下孩子之後拋棄我,為什麼!」
商懷諫將她推開,護在燕譯景前面,怒喝道:「放肆!」
「這就是你那個禁臠是嗎?」女人坐在地上,指著商懷諫,罵:「你就是因為他拋棄我的是嗎?」
「朕是燕譯景,不是先帝。」
「燕譯景……燕譯景……你不是他,你不是他,他已經死了,對,他已經死了。」
女子喃喃念著他的名字,忽而哈哈大笑起來,笑了沒一會兒,又突然哭了起來,撕心裂肺。
燕譯景微微皺眉,看她的眼神帶著同情。
守著墓陵的侍衛看見,跑過來將女子拉開,他們忘了還有這人的存在,看見她打燕譯景時,整個人都快嚇死了,「陛下,她有些瘋魔,您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。」
「帶她下去。」燕譯景胸口疼,只是在他們面前,忍住沒有說。
「是,是。」
侍衛拽著又哭又笑的女人離開,將她關了起來。
燕譯景捂著傷口,緩緩坐下,早知道就不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。
「陛下。」商懷諫單膝跪在地上,看他胸口的衣裳染上血,血腥味愈發重了。
他又要抱起他,帶他去看郎中。
燕譯景手搭在他的胳膊上,說:「朕休息一會兒就好了,你先回去吧,朕想一個人待會兒。」
「陛下,您是還在怪臣嗎?」商懷諫不為所動,他也蹲下來,眼睛直視燕譯景。
「不是。」燕譯景閉上眼,最終還是將燕譯書囚禁自己一事說了出來,只是添油加醋一些,還有暗道一事,沒有告訴他確定的地點。
「商懷諫,朕不知道,你會不會轉頭將這件事告訴燕譯書,所以,你先回去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