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是有野心的,何況一個坐在高位上的人。
路司彥哼哧笑出聲,不信,多麼可笑的兩個字,搞得他多麼了解自己似的。
就叫他自己都不能徹底看清自己,何況一個外人。
他不願多說什麼,只是吩咐管家離開。路司彥並不是官侯世家,他的父親只是個行商之人,他自小是個富家公子,即便不做這個丞相,也不愁吃穿。
管家回頭看一眼,問:「少爺,我們要走嗎?」
路司彥沒說話,只是將帷幔放下,管家懂了他的意思,吩咐馬夫走慢些,莫要讓那些東西有所損傷。
風吹起帷幔,路司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串佛珠,另一隻手捧著一本經書,嘴裡念念有詞,聲音不大,只差敲個木魚。
路司彥最近買了許多佛祖觀音供著,日日上香,還專門收拾個屋子出來,有事沒事會在裡面念經。
他的生活變得無趣起來,幾乎是三點一線,府里的丫鬟奴才也提不起精神,死氣沉沉的樣子。
「你是周世子的人?」路司彥放下經書時,管家讓馬夫停下。
景誓點頭,張嘴剛想說話,被他堵了回去,「周世子讓你來的?」
景誓搖頭道:「不是。」
「那是燕譯景?」
景誓再次搖頭,路司彥垂眸,那個名字終是沒有說出口。他嘆氣,景誓說:「是我自己來的,我聽說過丞相大人的事跡,很是崇拜您,所以才會覺得您不該是這樣的人。若有冒犯,還請您恕罪。」
不該是這樣的人。路司彥靠在馬車上,抬頭閉目,不知在想什麼。
景誓身子差,就站這麼一會兒,已經有些喘不上氣。旁邊的人扶住他,輕聲說:「景公子,我們回去吧。」
「無礙。」
聽到他們的談話,路司彥子睜開眼,疲憊的臉上浮現一抹探究,「景公子,若你知道我真是裝的,你又該如何呢?以你的身份,知道這些,又能做什麼?」
他聽過京城之中,關於周世子與這位景誓公子的事,京城之中關於他們的流言頗多,即便整日待在府中的路司彥也聽過諸多。
景誓沉默,他知道的確做不了什麼,他是個無官無職的人,在燕譯景面前說不上話。不過他不可以,周世子可以。
「陛下身陷囹吾,若是丞相大人真的要辭任,草民斗膽勸丞相大人幫一幫陛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