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司彥瞧他認真的模樣不像在說謊,不過他說的話配不上他的身份,路司彥不是個刻薄的人,克現在卻想刁難一番,「你相幫陛下?為何?」
「說宏大一些,是精忠報國。不過在下沒有這麼大的抱負。我現在是周家的人,與周家榮辱與共,所以想為周家爭取一番。」景誓握住自己的手,他能設想到,燕譯書登上皇位,周家會是怎樣的下場,他只是不想那人受傷罷了,僅此而已。
「真是個痴情人。」路司彥笑笑,最後還是沒有回答他,只是說:「此事你可以去問陛下,若是他想告訴你,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。」
這一次他沒有停留,直接離開了。丞相府的大門緩緩關上,不會再有人進去,也不會有人再出來。
府里所有的東西都搬空了,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宅子,在這寒風之中蕭條寂寥,甚至有些陰森。
景誓回過神,對上燕譯景探究的目光,整理自己的衣裳,硬著頭皮說:「丞相大人沒說什麼,他說草民想要知道,可以問陛下。」
「方才你怎麼不說呢?」
景誓反問他,「人多眼雜,陛下相信自己身邊一定都是自己的人嗎?」
燕譯景沉默,隨後說:「你的問題,朕都不能回答。景公子,朕得勸告你一句,有些事不該你插手,看在周世子的份上,這次朕不追究,你好好養自己的身子就好了。」
「草民也不想摻和。」景誓端著茶喝了幾口,咳嗽兩聲,臉微微泛白,「說句難聽的,陛下的生死,草民並不在意,草民只是怕周家出事。」
他便燕譯景點頭笑笑,神情單薄。燕譯景與他對視,兩人在較勁似的,誰也不讓誰。
燕譯景挑眉笑笑,景誓在周世子一事上,一向執拗。他與景誓認識不久,並不熟識,不過在潘雲鎮,他能看出一些來。
真是有些羨慕,至少他能正大光明說出來,而他只能偷偷摸摸的,也無法阻止商懷諫去做那些事。
「罷了。」燕譯景嘆氣,越來越傷感,他什麼都不願想了,「只要你不觸及朕的底線,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不過若你做了些出格的事,周世子也保不住你。」
景誓起身,「多謝陛下。」
「出去吧。」燕譯景捏著眉心,他已經知道施衡來了,在上面等著。走了一批又來一批,他雖不需要處理奏摺,也不需要上朝,但要處理的事依舊不減,讓他心力交瘁。
景誓關上門,周侯爺在外面等他,李同在同禁衛軍的人吵架,兩人聲音逐漸增大,勢必要吵個你死我活。
統領嘲諷李同,原先還信誓旦旦說要給自己一個教訓,現在呢,成了他的下屬。這位新統領是燕譯書的人,唯燕譯書是瞻。
他在李同面前耀武揚威,李同剛開始還忍著,但最後實在忍不住,兩人吵了起來。
別人拉也拉不住,若不是在燕譯景殿外,這兩人估計得打起來。
「陛下問你什麼了?」周侯爺雙手背在身後,昂首提胸走出去,守衛看見也只能恭恭敬敬讓路,沒人敢攔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