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同長篇大論一番,也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,單單憑自己的感覺,燕譯景擰眉,這並不能直接證明,姜公公有問題。
他無奈扶額,聽來聽去,只是一堆廢話。
「你最近看著點他。左右你在這裡,也不能改變朕的局面。這封信,朕謄抄了另一份,你先交給姜公公,過段時間,再將你手中的信寄出去。」燕譯景不願懷疑自己身邊的人,他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。
李同撓頭,燕譯景將另一封信遞給他時,他整個人都是懵的。為了防止將兩封信弄混,李同將自己拿到的那封信揣進懷裡,再將另一封信接過來。
陛下這是信了自己的話?李同又覺得不太像,可能是半信半疑。
這次他順利走出去,燕譯景沒再叫住自己。李同手裡拿著那封信,左右搖晃,瞟見姜公公,高高抬起自己的頭,趾高氣昂的,「這是陛下給你的,讓你送去給長公主。」
說著,李同將信丟在姜公公手上,信從姜公公手上滑落,掉在地上,根本沒給他機會接住。
姜公公壓抑著怒意,橫他一眼,旁邊的小太監趕緊將信接起來,拍去上面的塵土,再恭恭敬敬雙手遞到姜公公收了。
「哦,對了。」李同嘴角耷拉,幸災樂禍,「陛下說,這封信最好今日送到長公主手中。姜公公不信我,可以去問陛下。哎呀,這陛下本就對你有些厭煩,若是這點事都做不好,嘖嘖嘖……」
姜公公用力握緊手中的拂塵,勉強扯出一個笑容,甩袖離去。
李同踢了一腳自己的長矛,丟給身邊的人,「我去如廁,待會兒回來。」
燕譯景打開窗,寒風沒了遮擋,呼呼往他臉上吹。吹得冷,燕譯景眨眨眼睛,不自然有眼淚流下來,緩解眼睛的乾澀。
他沒有去擦,風很快將眼淚吹乾,那道淚痕留在臉上,黏糊糊的,很不好受。
姜公公那些信從他視線中經過,姜公公走得快,想要以此發泄自己的怒氣,每一步走得非常用力,想要將地上鋪的大理石踏破。
李同跟在他身後不遠處,刻意放輕自己的步伐,姜公公不是練功之人,察覺不出這些。他在氣頭上,注意力被分散,根本沒注意到身後跟著一個人。
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
李同沒想過,也會有人在暗處觀察自己。
經過分岔路口時,姜公公這才警惕起來,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人。李同隔了些距離,一躍而起,踏上屋頂。
姜公公選了條偏僻的路,那個方向,李同很少去,聽說是那個瘋子嬪妃的,整日對先帝非打即罵,說他負心漢。
先帝剛開始能夠容忍,後來那個瘋子一再試探先帝的底線,先帝便將她關了起來,不讓任何人探望,連個宮女太監也沒給她,讓她自生自滅。
後來這嬪妃沒有陪葬,而是在皇陵里守著,聽說還是瘋瘋癲癲的模樣。燕譯景又不常來後宮,他也將此處遺忘,漸漸這裡比冷宮還要荒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