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同好奇姜公公為何會來這邊,冷宮裡好歹還能見到個人影,這裡是真的,說句難聽的,連個鬼都沒有。
甚至這裡被先帝改了名字,為罪亭苑。
罪亭苑有十年沒有人打掃,這裡連荒涼都不能去形容,破敗,這裡生滿雜草,沒有人處理,地上也鋪滿落葉。屋子也是破敗的,窗子爛得不成樣子,屋頂缺了一大塊。
姜公公拿出那封信瞧瞧,信上有一段內容,寫的是近來姜公公許是年紀大了,近來過于敏感,他去哪裡都要盯著,讓他渾身都不舒服。
等他重獲自由後,想換個人在身邊伺候,姜公公年紀大了,也該告老還鄉,頤養天年,不適合在身邊伺候。
姜公公一字一句看著,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,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好幾腳,和地上的腐敗的落葉混雜在一起。
發泄過後,姜公公又撿了起來,環顧四周,將信放在一間屋子的窗台上。
屋子裡伸出一雙手,拿進去那封信,又給姜公公遞出來一封嶄新的。
信的內容有做更改,說的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事,對燕譯月噓寒問暖。
李同震驚瞪大眼睛,沒有再看,默默離開。
他找了個信鴿,把信寄出去之後,往回走。
路上碰到姜公公,姜公公打量他幾眼,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「我怎麼不能在這裡。」李同拍拍手掌,「怎麼,這是姜公公的地盤,只許你來?」
姜公公深呼吸,寄出信之後,回燕譯景身邊伺候去了。他心裡憋著一肚子氣,自己伺候這麼久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燕譯景想得卻是把自己換了。
「陛下。」姜公公端著藥進來,「您該吃藥了。」
他放下藥,燕譯景的傷勢差不多要好了,傷口癒合地差不多,以前每日吃三副藥,現在每日只需要吃兩副。
「嗯。」燕譯景捏住鼻子,放涼之後一飲而盡,味道實在難喝,他以後碰都不想再碰這種東西。
「良藥苦口,陛下,等您傷好之後就不用喝了。」姜公公讓人將東西撤下去,「陛下是想要休息,還是想去哪裡?」
燕譯景靠在椅子上,閉目養神,他很累,但沒有要睡覺的意思。獄卒來報,商老夫人在大放厥詞,說是要讓陛下償命……
「這商老夫人太口無遮攔了。」姜公公為燕譯景鳴不平,一個弒君之人,落到這種下場也是活該,哪來的臉將過錯推到燕譯景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