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沒有來過百里府,還是記憶中的模樣,沒有變化。閽者認得他,行禮之後趕忙進去稟報。
閽者沒有攔他,只是先他一步進去。燕譯景走進去,環顧四周的風景,百里府種了很多常青樹,即便在這寒冬臘月,也是綠油油的樣子。
不過同一片景色看得久,難免會覺得有些膩味。他站在院子裡,難得出來,覺得渾身神清氣爽。
百里策很快就來了,聽見是燕譯景來了,他有些驚訝,一時懷疑自己聽錯。看見人站在自己院子裡,他愣了一瞬,已經猜到燕譯景來的目的。
他站在燕譯景身邊,沒有打擾他欣賞風景的興致。
等了很久,燕譯景才轉過身來,笑著看他,那笑容讓百里策覺得瘮得慌。
「百里策,虎符呢?」燕譯景不和他繞彎子,開門見山。
知道他是為了虎符而來,百里策並不覺得驚訝,只是愣了一瞬,「陛下,我們這麼久沒見,你不和臣寒暄寒暄?」
「百里策,你知道朕今日來不是為了和你寒暄的。虎符在你手上,我是來拿回屬於朕的東西。」燕譯景臉色冷下來,他和現在的百里策沒什麼好說的。
換做以前,根本不需要他過來,百里策會將虎符親自送到他手上。
百里策無奈搖頭,他在燕譯景心中已經沒有所謂的信譽,從那一次爭吵過後。
他心酸又無奈,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。
「虎符臣會給您,但不是現在。」百里策後退兩步,怕燕譯景對自己動手。
當久了帝王的人,最容不得別人這般忤逆,觸犯威嚴之人。
百里策已經不識得眼前的人,他不是曾經那個一腔熱血,不拘小節的太子,而是高高在上,藐視眾生,掌握生死大權的帝王。
燕譯景沒有耐心,連個笑臉也不願維持,眉頭緊縮一步步靠近,壓抑不住的怒氣讓周遭都冷了幾個度,除了木鷹,其他人是能避則避。
「不是時候。」燕譯景冷笑一聲,他覺得自己被冒犯。念在以前的情分上,燕譯景沒說什麼,但還是生氣。
百里策身為他曾經的伴讀,英愛是連結他的,現在卻一再忤逆自己。
心情很糟糕,木鷹全程都在觀察燕譯景的臉色。不等燕譯景發號施令,木鷹已經拔出劍,沒有架在百里策脖子上,但和架在他脖子上無異。
百里策保持著他們最後的體面,相比燕譯書的心狠手辣,不折手段,燕譯景已經好太多。若要在兩人之間選擇,他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燕譯景。
兩人的情分擺在那裡,燕譯景也無法對百里策痛下殺手,擺擺手讓木鷹退下去。
他一步步走到百里策面前,兩人的個頭差不多高,燕譯景平視著他,替他整理衣襟,「百里策,你若不想幫朕,已經辭官回鄉,去遊山玩水,不必摻和這些事。至於虎符,朕今日是來拿走虎符的,不達目的,朕不會離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