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回虎符的燕譯景心情甚好,對於百里策發脾氣,他一笑而過,沒有放在心上。
「陛下。」木鷹抬頭看,太陽西沉,天色不早,「該回去了。」
燕譯景握著虎符,一刻也不願鬆開,他看著百里策的背影,莫名覺得有些愧疚。
管家看他們兩眼,很快跟上去。
沒人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,他們面面相覷,眼神交流一番,很快低頭做自己的事,不敢說一句。
燕譯景擺手,說了句不急,跟了上去。百里策走的快,燕譯景也不著急,慢悠悠跟在身後,知道他會去哪裡,並不擔心找不到。
內院只有丫鬟奴才,百里硯不在,常青樹也掩蓋不了這裡的冷清。
百里策知道他跟著自己,沒有表態。他進房間換了一身衣裳,臉上還隱隱帶著怒氣。
當眾被人這樣,雖說是在自己府中,他還是覺得憋屈,很憋屈。看見燕譯景在外面等自己,他不願出去,獨自待在裡面消化怨氣。
夕陽西下,狂風四起,燕譯景穿的並不是很多,風往身上吹,牙齒都在打架。
百里策終究狠不下心,讓燕譯景進來,他深知自己衝動,燕譯景身為皇帝,在他這吃閉門羹,不殺了他已經是最好的結果。
他不是商懷諫,不能隨意觸碰燕譯景的秘境。他死沒關係,若是遷怒到百里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,便是他的罪過。
百里策拿壺酒過來,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,他拿了三個酒杯,沒看見木鷹,還有些惋惜,「還想同他喝一杯,看來是沒這個機會。」
他說得雲淡風輕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。但了解他的燕譯景知道,他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怒氣。
不常發火的人,發起火來不是誰都能承受的。
燕譯景坐下來,心平氣和和百里策面對面,拿了虎符,安撫他幾句不是難事。
「以後會有機會的。」燕譯景盯著面前的酒,他其實不太想喝。
想了想自己的處境,在百里策期盼的目光中,他拿起那一小杯酒,一飲而盡。興許是喝的太過著急,燕譯景被酒水嗆到,咳得臉紅。
百里策也喝了一杯,開始感嘆,「陛下,您與我許久沒像今日這般,飲酒作樂。」
雖說只有飲酒,沒有作樂,但這樣已是難得。
「是啊。」燕譯景憶起來,他們上一次這樣喝酒,還是他當太子的時候。一晃多年過去,他們都變了。
青色的落葉飄在石桌中間,兩人不約而同看過去,相視而笑。
兩人很有默契沒有提及方才的事,他們談天說地,說著以前的種種,時不時笑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