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景看得失神,紙張從手心滑落,他愣在原地,腦子轟地炸開。
往後退兩步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玉心聽到聲音,沒有闖進來,敲門問:「陛下,是出什麼事了嗎?」
「沒有。」燕譯景慌忙將信封塞回去,重新撥動機關,床榻恢復原樣。、
他坐在案桌前,目光呆滯,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,久久不能回神。
發呆到夜晚,四處暗下來,月光透著窗戶,灑進來一縷。玉心守在門外,她拿不準燕譯景的心思,沒有莽撞衝出去。
窗子留出一條縫,從縫隙里,能看見燕譯景還在,玉心便放下心來。
守了許久,久久不見人出來,玉心猶豫著要不要闖進去,萬一燕譯景出了什麼事。
她剛想出聲問一句,燕譯景打開門走出來,臉色瞧著不大好,失魂落魄的,像承受了什麼打擊。
「陛下,您還好嗎?要不要請御醫過來?」玉心朝屋子裡面望,黑漆漆的看不出什麼來。
明明進去還好好的人,出來就像丟了魂似的。這屋裡是藏了什麼東西,短短時間內讓燕譯景變成這副模樣。
燕譯景搖頭,腳步虛浮往自己房間去,一時沒看腳下,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。
好在及時穩住身形,只是歪了一下腳。
玉心伸出去的手默默收回來,借著月光打量他,實在不知發生什麼,只是瞧著有些心疼。
等人走後,玉心進了燕譯月的屋子,點燃蠟燭。屋子裡還是很乾淨的,她簡單收拾一下,看見床有些亂,過去整理好。
床的夾縫中,有一張泛黃的紙,玉心抽出來,沒有看,而是折好,壓在書下。
燕譯景躺在浴池裡,浴池裡飄著梅花的花瓣,是燕譯月的習慣。
洗乾淨的梅花,碰上熱水,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周圍。
他捧起花瓣,水從夾縫中溜走,只有梅花還留在手中。
腦子很亂,燕譯景索性什麼都不去想,讓水淹沒自己的脖頸。溫熱的水驅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。
很溫暖,溫暖到他想睡覺。
清醒之後,燕譯景回房間,寫下一封書信,讓人加急送到燕譯月手上。
很緊張,他希望聽到那個否認的回答。
燕譯月拿到兵符,已經在準備回昱國。
齊王這些日子經常來找她,甚是引人注意。
「你什麼時候回去?」
燕譯月垂眸,「除夕之前。」
還有半個月是除夕,她希望能在新年之前趕回去,算一算從金國到昱國的路程,五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