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府已經開始張羅起來,新制的一批衣裳,早早送過來。玉心將衣裳疊好,放在燕譯月的衣櫃中。
新一批的衣裳,顏色很鮮艷,是按燕譯月的要求做的。
鮮艷的顏色充斥整個衣櫃,艷麗奪目。
燕譯景趁夜過來一次,無人知道。
他點燃一根蠟燭,坐在地上,一遍遍看著那些信。
這裡不僅有先皇留下的,還有與其他人來往的信件,有些燕譯景認不出字跡。
他撫摸著熟悉的字跡,泣不成聲。
一個人待在裡面很久很久,久到太陽升起,他一夜未睡,就坐在地上,也看不進去信上的內容。
這麼多天,他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而現在的他,也找不到一個傾訴的對象,所有的一切,只能自己默默承受。
太陽升起時,他整理好思緒,走了出去。打掃的丫鬟看見他,並不覺得奇怪,行禮之後,繼續做手上的事。
路司彥大搖大擺從正門進來,玉心想想,沒有攔他。他是來找燕譯景的,玉心點點頭,領著他去後院。
一夜未睡的燕譯景,此時躺在椅子上,陽光灑在身上,帶著冬日的寒意。搖椅輕輕晃動,他漸漸有了睡意,沉沉昏睡過去。
他做了一個夢,夢見父皇與母后。
一開始,他們笑臉盈盈,溫柔給他唱著歌謠,哄他入睡。
畫面一轉,明媚的景色變得昏暗,他們也漸漸變得模糊,消失之前,一把利刃刺進他的胸口。
沒有血,也感受不到疼痛。
在夢中,他很想問為什麼。
夢境之外,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。本就睡不安慰的燕譯景醒來,看見的是路司彥。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,睡了不到半個時辰,神經都快衰弱了,沒好氣道:「你最好有什麼要緊的事。」
「沒什麼要緊事,就是告訴你,周世子已經回去潘雲鎮了。」路司彥坐下,慢悠悠給自己倒一杯茶,「燕譯書的那個隨從……」
路司彥想想,不記得他的名字,繼續說:「已經死了,我飛鴿傳書給陳清岩,他已經改道去常山,接管常山那邊的一切。你儘量拖住燕譯書,別讓他太快發現常山的異常,至少要等陳清岩接管常山之後。」
那個隨從,燕譯景也不記得他的名字。他點點頭,沒多大表情。
「朕會讓其他人安排,這些天,你就好好休息。」燕譯景靠在椅子上,他困得不行,甚至懶得睜開眼睛看路司彥。
昏昏沉沉的,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樣子。
他閉著眼睛,路司彥沒忍住翻個白眼。不過休息,他非常樂意。這些日子躲在暗處,他是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。
拍拍燕譯景的肩膀,正欲離開時,玉心過來說,燕譯柔在府外。
「她來做什麼?」路司彥頓住,不能讓她發現,他和燕譯景在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