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,以燕譯書的性子,沒準會過來,美其名曰是不想讓他太孤獨。
那日燕譯書受了很大的刺激,可不過半日就恢復如常,像是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一樣。
只是燕譯景是個野種的消息,沒在京城傳播。
燕譯景愣住,臉上的笑有些僵硬,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燕譯月,在血緣關係上,她還是他的姐姐,只不過不過親姐姐。
他接受不了,打心底想要逃避,不想面對。
「長公主肯定很想見您。」商懷諫抬手撫摸他的臉,想要拂去他臉上的悲傷。思緒萬千,他拿出匣子,「長公主將解藥給了我,她的身子愈發查了,在這最後的時光,她肯定想你多陪陪她。」
「嗯。」燕譯景接過匣子,坐起身來,依著微弱的燭光,隱約看清匣子裡面的東西。
匣子放在腿上,他拿了一顆出來,放在手心端詳。
「解藥原本有三顆,每日服用一顆,三日後身上的毒才能解。所以,這些解藥只夠一個人。」
燕譯景斂眸,將解藥放了回去,重新交到商懷諫手中。他知道,這是燕譯月的意思,他怪不得商懷諫,除了燕譯書和自己,他誰也怪不了。
「只要再過兩日,你身上的毒就能解,你就不會死了是不是。」燕譯景握緊他的手,他只剩商懷諫了,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離開。
商懷諫點頭,燕譯景鬆了一口氣。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其他東西,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商懷諫身上。
兩人聊了許多,從年少的糗事到說著幸福的時刻,二人心有靈犀,都沒有去提那些傷心的過往。
說著說著,兩人睡了過去。再醒來時,已經是辰的時。
昨夜睡下前,燕譯景戴上了人皮面具,就是怕自個早上起來忘了。
卯時,管家沒見到燕譯景,有些生氣,這第一日做工就遲了時辰,他怒氣沖沖推開房門,見到商懷諫與「李風」睡在一起,如遭雷劈。
還沒反應過來,身體已經默默把門關上。管家以為自己看錯了,又打開門瞟一眼,確信自己看到是真的以後,久久不能回神。
他沒將這事抖落出去,只是分度丫鬟小廝,以後對李風客氣一些。他也終於明白,商懷諫讓李風住偏院的原因。
商懷諫醒了之後,燕譯景還在睡夢中。他輕輕咬了下燕譯景的脖頸,留下一道鮮紅的痕跡,他才心滿意足離開。
燕譯景醒來是辰時末,身邊已經沒人了。他揉了揉餓扁的肚子,下意識吩咐人傳膳。
當管家殷勤端著東西進來,他才記起自己現在是商懷諫的下人。匆匆穿好衣裳之後,燕譯景非常誠懇道歉。
管家扶他站起身來,一副受不起的態度,「沒關係,你這剛來,不適應是正常的。您道歉反而是折煞老奴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