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燕譯書,你要是來膈應人的,現在就可以滾出去,這裡不歡迎你。」燕譯景忍耐許久,恨不得用刀割下他的舌頭,叫他總說些令人生厭的話。
「我也要提醒王爺一句,這是長公主府。」路司彥想直接動手,被燕譯月的人攔住。
他此時無權無勢,得罪燕譯書實在不是明智之舉。
燕譯書挑眉,他傾身拿過酒壺,沒有倒在杯中,直接對著壺嘴喝。酒香濃郁,口齒留香。
他不由感嘆一句好酒,飯桌上的幾人,皆停了手中的筷子。玉心站在燕譯月身邊,讓人將桌上的菜都撤下去。
即便如此,燕譯書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「阿姊不用這般著急將本王趕走,畢竟,本王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皇兄。」燕譯書身子往後靠,吊兒郎當翹著二郎腿,招招手,有人押著一個女人進來。
女人瘋瘋癲癲的,如一個乞丐。燕譯景見過她,在皇陵的時候。他也知道,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生母。
只是,從他記事起,就沒有關於她的記憶,雖是生母,卻沒有感情。
「皇兄應當認得她。」燕譯書起身,整理外衣,走到女人身邊,掐住她的下巴,讓她看著燕譯景,說:「他就是你和仁德皇帝的孩子,你的兒子。」
聞言,女人抬頭,死寂的眼眸中恢復一點光亮。侍衛放開她,她伸出手,想要觸碰。她張張嘴,努力想要發出聲音,眼淚滑落,流進嘴裡,又苦又咸。
燕譯景心裡五味雜陳,他的雙腿不聽使喚,一步步朝著女人靠近。
一步之遙,女人就要碰到他,燕譯書歪頭,以雷霆之勢拔劍,沒有廢話,直接刺穿女人的心臟。
在場的幾人知道女人的身份,對於她的出現,他們紛紛都看向燕譯景,一時沒注意燕譯書的動作。
血隨著利刃濺出來,燕譯景瞪大眼睛,快步衝過去,扶住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。
「吾兒……」女人摸著他的臉,終於笑了,「你,叫什麼名字?」
「燕譯景。」燕譯景抱著她,看她髒兮兮的臉,忍不住落淚。
眼淚滴在女人臉上,女人抬手,為他擦去眼淚,「燕譯景,燕譯景。」
她喃喃念了很多遍,一字一句砸在燕譯景的心頭上。
燕譯書得意笑著,擦拭著劍上的血,目光鎖定在燕譯景身上。他動手時,商懷諫早早回過神來,握住劍,冷眼看他。
府中的兵將這裡圍起來,燕譯書這次學乖了,帶了自己一半的兵馬過來。燕譯月的府兵多,卻不及他兵馬的十分之一。
燕譯景以為,昨日挫傷燕譯書的元氣,今日至少會消停些,是他太低估燕譯書,也太高估自己。
「本王現在覺得,那副棺材,阿姊可以燒給她了。」燕譯書拋下劍,張開手,滿臉得意。
商懷諫拾起地上的劍想動手,被燕譯書的人困住。
燕譯書後退至人群,被自己的人護住,短時間內,他們是傷不到他的。
他帶進府里的兵不過十分之一,剛好能夠與燕譯月的府兵抗衡。其餘人,都在府外待命,一聲令下,他們就會殺進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