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給他端了把椅子,燕譯書坐在椅子上,像看戲一般。他轉動手中的扳指,看商懷諫與自己的人糾纏,閉上眼,「可以傷他,但不能讓他死了。」
與商懷諫動手的幾人,下手輕許多。
燕譯月的府兵也加入廝鬥,她隔著人群,與燕譯書遙遙相望。燕譯書挑釁與她對視。
念在燕譯月命不久矣的份上,燕譯書並未讓人對她動手,他們都是看戲的人。
鮮紅的血液讓每一寸地染的通紅,在除夕之夜中,這紅沒有絲毫喜慶的意味。
商懷諫一人反殺三十人,力氣逐漸耗盡,對付那些源源不斷向他湧來的人,難免有些吃力。
他逐漸落下風,有燕譯書的命令,他受到的傷輕,沒有致命傷,和昨日的情況並無不同。
燕譯景抱著那逐漸冰冷的屍體,眼神空洞,仿佛這裡發生的一切,都與他無關。
他還沒有喚過她一句娘親。
她也沒有聽過,他叫她娘親。
燕譯景抱著她,在廝殺的人群中,充滿悲涼。
他抱著屍體,想要出去。燕譯書怎能給他這個機會,煙花在空中炸開,守在府外的人,一窩蜂湧進來,里三層外三層圍住,是個蒼蠅也逃不出去。
「皇兄不必傷心,本王儘量殺了你,讓你下去,與你的生母團聚。」燕譯書笑得殘忍又得意,他比了個手勢,短暫和平的人又廝殺在一起。
不留情面。
鮮血與煙花,化作今日悲愴的盛歌。
第一百六十九章
燕譯書這一招突然。
近乎所有人認為,他昨日元氣大傷,應當臥薪嘗膽,苟延殘喘一段時日,至少要安分許多。
他們降低防備,在今日,被燕譯書打個猝不及防。
燕譯書的確想過一段時間,可轉念想想,他們獲得短暫勝利,正是防備心最弱的時候。
何不一鼓作氣,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?
正如他所料,燕譯書得意極了,他看著一個個人倒在自己眼神,血腥味充斥鼻間,血氣似乎將他的瞳孔也渲染出血紅色。
?
府兵不及,死的死,傷的傷。
商懷諫一人敵不過千軍萬馬,他們被包圍,困在一處,他只想護著燕譯景,不讓他受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