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夜色離開,是最好的選擇。
欽天監手下的人手不多,只給燕譯書安排幾十個家丁護著他的安全。
常山偏僻,離京城又遠。
等燕譯書離開後,欽天監做了別的謀劃。他不能將寶都壓在燕譯書身上,燕譯書失敗,他要跟著死。
索性趁燕譯書不在的日子,為自己做些別的打算。不入朝為官,至少要保住自己這條命。
命要是沒了,就真的什麼都沒了。
而太師府中,他們對被抓到的幾人嚴刑拷打,沒問出什麼所以然來。這些人都是死士,趁幾人不注意,咬爆口中的藥,毒素迅速蔓延,一刻鐘,他們全都死了。
中毒身亡,倒是沒留下痕跡。
「陛下。」玉荷匆匆而來,臉上還掛著淚水,話!。說不明白。
「阿姊怎麼了?」燕譯景猜到七八,他抓著玉荷的肩膀,煩躁地讓她別哭了。
商懷諫立即讓人去備馬車,玉荷抹一把眼淚,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「殿下快不行了,吃了路大人送來的藥之後,沒過多久,殿下就、就吐血不止。」
路司彥第一個衝出去,商懷諫?扶住燕譯景的肩膀,才沒至於那麼讓他摔在地上。
最冷靜的當屬商懷諫,他吩咐人處理掉屍體,扶著燕譯景走出去,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,」
燕譯景忽然抓住他的手臂,抬著蓄滿淚水的眼看他,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他期盼地看著商懷諫,收緊手上的力道,問:「你吃藥的時候,有沒有吐血?是不是吃這解藥都要吐血,吐血是把身體裡的毒吐出來對不對?」
商懷諫沉默著,沒有說話。
燕譯景眼裡的光一點一點熄滅,他雙手無力滑落,馬車裡徹底陷入安靜。
離長公主府越近,燕譯景越發想法逃離,不想眼睜睜看著燕譯月死在自己眼前。
不去看,他還能欺騙自己,燕譯月沒事,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,只是一場夢而已。
長公主點著的燈徹夜未熄,隱隱能聽見裡面的哭聲。
沒往前走一步,燕譯景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氣,每一步幾乎耗費他所有的力氣。
路司彥早早來了,他站在院子外面,無聲落淚。
「陛下。」玉葉行禮,她正端著一盆血出來,御醫正在為燕譯月診治。
看見那黑紅的血,燕譯景兩眼泛黑,差點暈過去。
咳嗽聲響起,御醫提著藥箱,無奈搖頭,「恕臣無能為力,長公主毒氣攻心,。回天乏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