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他孑身一人,還可以直接抹脖子,興許還能在黃泉路追上燕譯月。可他還有幾個孩童,他們失了娘親,再失了他,他們往後的生活會十分艱難。
路司彥愛燕譯月,也愛自己的孩子。
「希望你說到做到。」步昀不信,也無可奈何。
燕譯月一走,這京城也變了天。
當年多少被她壓著的人,此時此起彼伏冒出來,燕譯景傷心欲絕,所有的事都是商懷諫在安排。
這時候燕譯書回常山也走到大半,他早早捎了書信回去,沒得到回覆。心中隱隱覺得不大對,可他回不去京城,只能賭一把。
在常山鎮守的陳清岩,已控制燕譯書大部分人,那些寄來的書信,他匆匆看了兩眼,丟進火爐子裡燒個乾淨。
他吩咐自己的隨從道:「等燕譯書來了,不用殺,留他一條命運回京城讓陛下處決。」
「可這路途遙遠,容易生事端。萬一燕譯書逃了……」隨從心中憂慮,他們到了最後關頭,不能再滋生事端。
陳清岩冷笑,「陛下說了,留燕譯書一條命,可怎麼留,卻是我們說了算。」
隨從懂了陳清岩的意思,他站直身子,他們被燕譯書壓了這麼多年,是時候反擊。
「屬下這就讓人去安排,定叫將軍與陛下滿意。」
陳清岩點頭,屋裡的人退下,他點燃燕譯景的書信,火光在臉上跳躍。
隨著火光一點點變小,他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消失。
「燕譯書,你要為慘死的人償命。」
第一百七十八章
時間渾渾噩噩又過了三日,新年的氣氛逐漸淡下去,許多鋪子重新開張,熱鬧之餘還有幾分冷清。
燕譯書陣敗一事傳遍大街小巷,有人欣喜有人憤慨。
甚至有不明事理之人,寫血書,立宮門,字字珠璣。
「陛下害怕天花染病,大事小事皆是三王爺躬親,陛下這般做,實在寒了天下百姓的心。」
宮門外聚集上千人,多數是看熱鬧的,對跪在宮門外的十幾人指指點點。
從清晨到晌午,宮中並未有人出來,燕譯景站在宮牆之上,冷眼看著那些抗議之人。
世人皆知皇帝昏庸懦弱,那些腌臢事都是燕譯月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