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人讀的書少,說話沒頭沒尾,還望你不要在意。我寫這封信只是想告訴你,你這樣的人適合更好的,我與你並不合適。
更何況,這裡與你想的不同,你的想法太過純真美好,每件事每個人,都將它往好的方面想。
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,常山太過偏僻,你來這裡,不僅身子受不住,精神更會遭受打擊。
……
陳清岩洋洋灑灑寫了上千字,話里話外皆在告訴他,忘記那件事,莫要去常山。
說了那麼多,無非是陳清岩不想見到他。
燕譯景的聖旨對百里策的打擊不大,但這封信的每一個字,都化作銀針,一根根刺進他的心臟。
他攥緊那封信,坐在椅子上許久,雙目無神,就連晚膳都沒有吃。
燭光映在他臉上,管家看看他,又看看他的行囊,「公子,該用晚膳了。」
百里策不為所動,旁人說什麼都沒有反應,嚇得管家想去請大夫。
想了好幾個時辰,在管家匆匆忙忙想去請御醫時,他清醒過來,他要去常山。
無論陳清岩願不願見到他,他佛經都要去常山。
想清楚後,思緒豁然開朗。
「讓人收拾好行囊,明日出發去常山。」
管家眨眼,「明天?」
「嗯,明天。」百里策將信折好,放在懷中。
他要親自問問陳清岩。
他這一生堅持的事不多,面對陳清岩,他不想放棄。
第一百八十四章
平安度過幾日,在百里策匆匆忙忙收拾兩日,出發要到常山時,陳清岩與淪落押著燕譯書回來了。
燕譯書疲憊不堪,從京城走時,他還算得上意氣風發,現在卻十分老態,被折磨得不成樣子。
他的身子是健全的,可遭受非人的折磨後,心不健全了,有些瘋瘋癲癲。
燕譯景實在好奇,他們是怎麼將燕譯書折磨成這般。
瞧他的模樣,燕譯景甚至不忍心讓他死,覺得他這樣生不如死是最好的。
見到商懷諫,燕譯書無神的眼中恢復一些光亮,他伸著手,嘴唇蠕動說不出話。他祈求般看著商懷諫,希望他能救自己出深淵。
商懷諫只是看了一眼,隨即站在燕譯景身邊,滿眼都是燕譯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