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的有些用力,燕譯景吃痛,推開他,牆壁上落下的灰藏在衣襟,很難受。
昏暗的暗道,只有一根蠟燭發出微弱的光,剛剛折騰一下,蠟燭掉在地上,不一會兒熄滅。
光線昏暗,他們靠得很近才能看清彼此。
「商懷諫。」燕譯景不習慣黑暗,他摩挲著,商懷諫執起他的手,緊緊握著,「陛下,臣在。」
他說得深情,燕譯景戳了戳他的胸口道:「都怪你,現在什麼都看不清了。」
「沒事。」商懷諫從懷中拿出火摺子,重新將蠟燭點燃。
燕譯景吃癟,踩他一腳,自顧自往前走。
商懷諫默默跟在他身後,看燕譯景氣急到走路歪七扭八,覺得好笑。
想將這一幕畫下來,怎奈身邊沒有紙筆。
他亦步亦趨,將燕譯景這模樣刻在腦海里,等找個機會,他一定要將這一幕畫下來,給燕譯景瞧瞧。
燕譯景走許久,沒見商懷諫跟上來,回頭看,那人笑著看他,笑容揶揄,燕譯景更氣了。
走了一大半,燕譯景忽而反應過來,停下步子。商懷諫沒料到他會停,還在往前走,將燕譯景撞倒,因為慣力,他的身子往前,將燕譯景壓在身下。
燕譯景:「……」
他要被壓死了。
商懷諫撐著一隻手,「陛下,您怎麼樣?」
燕譯景恨得牙痒痒,又不能把他怎麼樣,很氣。
「我說沒事你信嗎?」
「信。」
燕譯景氣得用力拍打商懷諫的肩膀,「地上很髒,快起來。」
好在還是春天,要是到了夏天,不知會有多少種蟲蟻、蜘蛛、甚至還可能有老鼠。
現在只是髒一點,到了夏天,短短時間估計會有蟲子爬進去。
商懷諫拉燕譯景起身,為他拍去塵土,說句,「抱歉。不過陛下您為何要停下來?」
燕譯景白他一眼,「你說我們為什麼要走暗道,正大光明走出去誰會攔?甚至不用走。」
他很累,非常累,一點兒也不想走,就想坐著。
他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皇帝,昱國之內覬覦他皇位的人都死了,他不過想出去逛逛集市,何須偷偷摸摸的。
這感覺一點兒也不好,燕譯景總是能想到被幽禁的那段時日。
「陛下不覺得這樣很新奇嗎?」商懷諫將蠟燭遞給燕譯景,燕譯景不明所以,但下意識接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