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村裡的人走的走,逃的逃,妻兒老小能送出去的都送出去了,留下來的也只有十之七八。
何大柱帶著幾個人手上拿著農具冒雪巡視村子一周,王大搓了搓手哈了口氣,「奶奶的個腿的,鎮上不是有施粥的嗎,這些人去鎮上老實待著不行了。」
「呵,你以為現在還在鬧的那些土匪是缺口吃的?人家要的是榮華富貴。」
鎮上現在施粥,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,睡著草窩棚子也不至於流落街頭,明天開春天一暖和了就能返鄉耕種去了。
現在雖然比之前好了些了,但有不少的流民成匪鬧了起來,是吃不飽嗎,不是,現在人家要的權勢錢財,趁火打劫。
王二也呸了一聲,「那夏荷花現在還在村子裡呢,她大哥住在我們村子裡,還禍害我們村子的人,真想弄死他們一家。」
何大柱也哼了一聲,「實在不行和村長說說,把他們一家給趕了去。」
一提起這一茬大家就很生氣,那夏板子趁亂擄了村子裡一個哥兒跑了,魏二也不見了影子,現在外面這麼亂誰願意往外跑呀,八成是跟了土匪了。
幾人巡視了一圈鑽到草棚里避風,幾波人輪換著巡視,大家也都好喘口氣。
鏊子山頭上,一個破屋子裡面擠著一二十號人,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,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,人稱朱刀疤,破屋裡點著柴火,上面吊著一個鐵鍋正在噗嚕噗嚕地煮肉。
那刀疤臉一手攬著個哥兒,一手拿著大骨頭在啃,「媽的,最近這村里越來越不好搶了,他們是想餓死老子。」
「大哥,不要急呀,就他們那破防守,我們這麼多人呢,那還不好搶?」魏二殷切地給朱刀疤倒了碗酒。
底下的匪徒也吃著肉附和著,「是啊大哥,魏二哥說的對,我們人多還怕他們不成,等雪停了我們就挑個村子搶了去!」
下面的人紛紛起鬨,都還想在干一票大的,這天冷了直接搶了東西好過冬,這些人裡面都是外來的流民聚眾成匪,像魏二這樣有家有室的還真沒有。
夏板子先跟著來的,魏二投奔過來之後才發現夏板子也在這呢,他隨口編造了流民的身份就混了進來,要是知道夏板子在這,他就不投奔這個鏊子山的匪窩了。
要是家裡有吃的他也不願意出來,夏荷花收留了她老娘還有夏板子,家裡本來糧食就不多了,還被兩人吃了不少,後面實在沒吃的了,他索性趁亂出來闖蕩一番,劫掠些金銀以後也好回去過日子。
反正也沒人認識他,要不然他這個冬天在家非得餓死,哪有現在跟著朱刀疤吃著肉睡著人家的婆娘,他還搶了不少的銀子藏著,但他唯一漏算的就是夏板子也在這,這個人留不得,要被村子裡知道了他還怎麼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