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梨花木門上輕輕敲了敲:「裡面的客人,不請自來是否有些無禮?」
魔氣陰森森地鑽進縫隙,林長辭的手剛按在門上,溫淮已弓起了身子,門一開,便一發靈力打了出去。
他出手又快又狠,打得地上濺起砂礫,丫鬟被這動靜一驚,目光直直看過來。
門外的魔修飛快躲過,回敬了一擊,溫淮跳出紗櫥,擋在林長辭面前。
他出去,林長辭在裡面也藏不住,從紗櫥中下出來。
他衣衫略微凌亂,面色蒼白,這戶人家的紗櫥極小,應當是為小女兒準備的住處,怎麼看也擠不下兩個男子。
魔修打量二人幾眼,驚訝問:「莫非我壞了二位的好事?」
「胡言亂語。」
林長辭臉色發黑,還未動手,溫淮就搶在他之前又打了一發靈力,順帶拔出佩劍:「師尊,後退。」
屋內地方太小,不好施展,他們只過了幾招,花瓶、桌椅與窗棱便碎了一地。魔修跳出窗框,溫淮緊隨其後,將陣地轉移到院中。
這名魔修的修為比上次那名修為高出許多,但仍不敵溫淮,幾十個回合後,被斬於劍下。
那顆頭顱咕嚕咕嚕滾到林長辭腳邊,圓睜著眼,竟還能口吐人言:「你們走不了了。」
不須他說,其他魔修已被動靜引了過來,在此的只有四五人,若他們傳信給鎮上其他同伴,今晚定是一次苦戰。
有位魔修深諳修士顧忌,吹了一聲簫,簫聲轉音悽厲,刺破天際。
下一息,屋內的丫鬟和院中的男主人立刻追出,鎖定住二人,不顧自身安危,以手和牙齒當做武器,朝林長辭攻擊而來。院外也傳來腳步聲,患了離魂症的凡人在簫聲下紛紛趕來,一時之間,十幾個人將林長辭與溫淮團團圍住,不容逃脫。
毫無疑問,凡人脆弱的身軀會被修士撕碎,哪怕波及一招一式亦會重傷。
魔修正是拿人命賭他們留手。
「師尊,我攔住他們。」溫淮道:「讓鶴帶你去驛站。」
說罷,他劍身一震,周身泛起灼灼靈光,金色光芒大盛,逼得魔修退了一步。
劍光照耀下,溫淮的眉目越發銳利逼人,瞳中冰冷,長發翩飛。他無愧于丹霄君的名頭,在神機宗式微後依舊獨占魁首之名,風姿卓越,令人折服。
溫淮一劍揮出,隨後在林長辭背後一拍:「走。」
這一劍沒有殺氣,卻將凡人盡數震盪開去,暈死在地。
林長辭知道自己留下來並不一定是好事,沒有拖延,借著這個空隙逃離了魔修的鎖定範圍。
鎮上其他位置的死氣削弱,皆往溫淮所在的院中匯聚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