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長辭可以選擇道侶,但道侶的人選,只能是他。
除此之外,別無它選。
第72章 貪歡
燈籠顏色昏昏,夜風穿堂而過,燭光搖搖晃晃,飄忽得厲害。
床幃透出的影子也搖晃。
呼吸一寸一寸收緊狹窄的空間,帶著薄繭的手指一勾,挑開衣衫,半敞著素白清瘦的景色。
不需更多動作,餘下的衣衫也隨動靜滑落了臂彎,皮膚露在微冷的秋意里。
「孽障。」林長辭一把扯過衣襟,怒聲呵斥:「你在逼我動手麼?」
身上的人抬眸看他,眸底晦暗不明,面對呵斥,也只是死不悔改地彎了彎唇,緩聲道:「師尊早就該動手了。」
他叼著衣帶,騰出一隻手按在林長辭背後,把肖想多年的人緊緊扣入懷中。那隻手沿著脊骨一路往下,按在柔軟的腰窩凹陷處,指腹輕輕撫弄,痒痒的,毛毛的,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。
如同有細小的電從背後竄起,林長辭渾身一個激靈,紅眸圓睜,壓著怒氣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:「混帳!」
他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人,劍指攜靈氣立刻抵上溫淮的後頸,妄圖給他警告,然而某些地方依舊不太安分。
火焰一簇簇點燃,在溫暖乾燥的掌心裡或輕或重地滾燙灼燒。溫淮不容拒絕地逼近,溫熱吐息噴灑在鼻尖,咫尺相接。
眉山映香雪,素指采茱萸。
林長辭肩頭顫抖了幾下,腦中空白須臾,連怒氣也停滯了半晌。
他只覺一陣發黑,氣得頭暈目眩,幾乎忘了使用靈力,喝罵著「逆徒」二字,伸手就要把人掀下去。
手腕被溫淮半空截住,身上的人微微一哂,反而索要更多。
他將林長辭的雙手反剪在身後,隨後捏住下巴,吻得又細又密,舌尖探入,不放過分毫城池,仿佛某種隱秘不宣的懲罰。
這一系列舉動像一道又一道的驚雷,劈得林長辭有些頭暈目眩,喘息聲愈發急促。
「狼心狗肺的東西……當真……白養……」
含糊罵聲被舌尖攪弄得不成音節,林長辭只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語氣詞,若有其他人聽見,只會覺得不像斥責,更像嗔語。
即便如此,他也顧不了那麼多,被逼得一退再退,直退到床柱邊也不被放過,頭回體會到抵死纏綿的滋味。
安神香燃了過半,白衣終是盡數鬆散開來。
溫淮的背脊也出現了道道紅痕,他毫不在意,借著燭光作畫,反咬回去,留下更多屬於自己的痕跡。畫至末尾,他俯首貼在懷中人不住喘氣的胸膛前,聽見其中砰砰作響。
多少次午夜夢回,他總是從失去這個人的噩夢裡醒來。
二人的髮絲交纏在一起,分不清誰是誰的,溫淮支起上身,認認真真用目光描摹著林長辭的模樣。
林長辭從未在床笫之間被人如此仔細地打量,鳳眸似是含威,又像嗔怒,一口氣堵在胸中不上不下,嗓子啞得不成樣:「滾下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