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問題來了,對面那位到底是誰?瞧著和少主人十足十的像,氣息更是完全相同,即便術法易容也沒這麼毫無瑕疵的。
林長辭瞧見雨絲劍時,眸底閃過短暫的愕然。
他想到什麼,探究似的往身邊人看了一眼,又迅速收斂了驚愕,面色重歸平靜。
對面之人雖沒召出雨絲劍,也沒落下乘,氣勢外放:「誰是西貝貨,你自己知曉。今日有喜事,我不想見血。你若是知趣,現在離開,可以既往不咎!」
大概是他的語氣太過自然篤定,有好些族人狐疑的往迎親隊伍這邊瞧來。
無法靠氣息分辨,他們也不知道誰真誰假,難道說本命靈劍這種東西會叛主?
今日真是見稀奇了。
「既往不咎?」白西棠好似聽到什麼笑話,冷笑連連,狠聲道:「該說這句話的人——是我。」
說罷,他毫無預兆地拔劍,腳尖點地,往對面跟前殺去。
來觀禮的人太多,有不少擠在棧道,一時出了點亂子。族人們喧譁著四散,可路就那麼一條,一不小心你踩了我的鞋,我撞了你的胳膊,摩肩擦踵地往周圍擠,逼得迎親儀仗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侍衛和護院紛紛出手,按原有吩咐護在林長辭周圍。
他們雖也迷糊,卻也知曉身後這位貴客才是最要緊的。
認錯少主人不要緊,在場那麼多族人,更別提護山陣法尚在,少主人能真的被刺殺?若貴客出了什麼岔子,他們可是要領罰的。
凌厲劍氣剎那殺到,吹起對面人鬢邊長發。
他面色微變,靠著身形輕靈,靈活地閃避了十餘劍,嘲道:「這般劍術也想冒充我?」
若論劍術,白西棠不及林長辭,卻也不是花架子,這會子雨絲劍舞出的水平和平日大差不差,綿綿不絕,林長辭卻一眼看出劍勢軟綿,沒有盡力。
是不想盡力,還是不能盡力?
他蹙眉,暗中升起擔憂,對面的人亦是敏銳察覺這一點,抓住機會,把白西棠逼到離林長辭遠些的地方。
但這場鬧劇沒持續太久,不知哪位白家長輩匆匆趕來,制止了二人:「都給我住手!」
「姨母!」
「姨母!」
二人幾乎不分先後地喊。
被稱為「姨母」的白家長輩定睛一看,臉上浮出震驚。
在確認兩人不會再動手以後,她左右瞧瞧,仍是好半天說不出話。
依她的修為,竟分辨不出誰才是真正的西棠,不論氣息還是血脈感應,二人俱如出一轍。
怎會有此等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