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擺出趕客的姿態,陸雲璟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,不過走前看向了殷懷昭:「殷宗主可要一同回去?」
殷懷昭笑容不改,道:「陸道友先回吧,殷某還有話要與林長老說。」
憑什麼他就可以留下來?
陸雲璟看看他又看看溫淮背後的林長辭,見沒人想解釋,萬分鬱悶地離開了。
他一走,溫淮讓開身位,替殷懷昭拉開椅子,自己也在林長辭身邊坐了下來。
「殷宗主說的話,在下可聽得?」
他雖這樣問,並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殷懷昭倒了兩杯茶,道:「丹霄君自然聽得。」
他把一杯遞給溫淮,一杯遞給林長辭,笑容忽然收了起來:「容殷某冒昧,西棠如今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
林長辭沒想到他一來便開門見山,問:「殷宗主這些日子沒有去過白家麼?」
「正是去過,才想問問。」殷懷昭嘆了口氣,道:「我見西棠時,他憔悴了不少,受了些傷,說起魔尊也是心不在焉,像受了什麼打擊。」
受傷?那日白西棠基本沒有和魔尊正面交過手,怎麼受的傷?
林長辭打開茶碗的動作一頓,側眸問:「可有傷痕?」
殷懷昭抬起手給他比劃:「這麼長一條,從虎口到手腕後,像被什麼東西抓了,差點見著骨頭。」
林長辭垂眸,用碗蓋拂了拂茶沫。
白西棠出師前有師父護著,出師後有他這個師兄護著,突然聽說他受傷,未免有些不習慣。
短暫的沉默里,身邊人反應各不相同。
溫淮舌尖暗自抵了抵犬齒,似乎不樂意白西棠的消息讓林長辭分神。殷懷昭瞥了一眼林長辭的神情,面色變得微妙。
他再度開口道:「西棠是和林長老鬧了彆扭不成?」
「何意?」林長辭側頭看向他。
白西棠不可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第三個人,殷懷昭估計猜到什麼,在詐他。
殷懷昭微微勾了勾唇角,道:「走之前,殷某問過他,回去順道去一趟神機宗見見林長老,問他肯不肯跟殷某同行。林長老猜,他說了什麼?」
林長辭無需多想也知道答案:「他拒絕了。」
今日白家只派了一個外家族老前來,態度可見一斑。
「他說,」殷懷昭慢慢道:「林長老哪日願意見他了,他再來。」
林長辭眸色冷下去,借著品茶掩飾面色不虞。
白西棠竟然還如此執迷不悟。
先前二人吵架時,他對白西棠說,若還不清醒,自己情願不再見他。白西棠不想清醒,執著地等他迴轉心意,怎麼不是一種緣木求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