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軟的唇貼著下巴,吻至耳側,似有若無地擦過喉結,再一點點往下挪去。
他分明有手,卻一手撐著床榻,一手握住半邊清瘦肩頭,以牙齒輕咬,扯開了衣襟。
舔舐似的吻弄得林長辭酥麻發癢,微顫著傾了身,任黑髮垂落下方之人的臉頰邊。
半邊腦袋探入裡衣,被溫暖的氣息包裹起來,唇舌追逐著線條起伏,在肌膚上留下戰慄的痕跡。
黑暗裡一切感受都被無休止地放大,林長辭呼吸微急,將作亂的腦袋按住,低聲道:「明日還要趕路,別鬧了。」
察覺懷中人還要繼續,他語氣多了一絲抱怨:「這幾日莫非虧待了你不曾?」
溫淮恢復後,纏著他胡鬧過不止一回,隔兩三日便要討一次債。而且胃口越來越大,隱隱有過火的趨勢。
「嘶。」
話音未落,他被咬了一口。
唇瓣在齒痕上反覆摩挲,又愛又憐,如同安撫,可這般纏綿的安撫卻更叫人難捱。
林長辭臉上發燙,抿唇把人從衣裳里揪出來,語氣已是有了惱意:「要鬧等回來再鬧,現在,閉眼。」
溫淮得了便宜,乖乖縮進被子裡,臉色看不清楚,那雙眼睛倒是亮得很,隱隱含著笑。
「好,回來再鬧。」
他握著林長辭的手,一根一根扣入指縫,「師尊說的,我記下了。」
……
旦日,一行人於清晨出發。
因著有意讓消息散出去,林長辭等人出行特地選了宗門的馬車,有意無意地從小路經過。雖然只乘坐了山門到山下驛站的一小段路,也足以讓有心人窺見門徽。
待到正式上了路,撤去門徽的馬車後面牢牢跟了幾隻小尾巴。
察覺到這一點,林長辭斂眸,心中未免冷笑,比起前世,這些人的想法當真是毫無進步可言。
車駕搖搖晃晃往西駛去,路上沒有遇到太多波折,到第八日時,覆雪的遠山已遙遙可見。
這次出動了兩駕馬車,前車作為掩護,與後面的馬車離了約有三里。後車更為寬敞,蓋了毛氈,燒著暖爐,林長辭偶爾和溫淮低聲交談,李尋仙被暖意熏得昏昏欲睡,哪怕途徑顛簸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困意。
前車安置著徐鳳簫與另一位師妹,兩人輪流探路,確保不會中伏。
望山跑死馬,馬車眼看著快駛到雪山腳下,實際卻還離著百里。徐鳳簫飛身回來,告知林長辭前方十幾里外有座村落,商議過後,決定今夜在村中留宿。
但在離村落五里外的地方,有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路中,攔住他們的去路。
打前鋒的馬車停下,徐鳳簫謹慎地提著劍下去,將人翻過來一看,發現此人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。
他渾身瘦骨嶙峋,衣衫髒得沒法看,污血塗遍了整張臉,嘴唇青白,就這樣躺在路中央,也不知道死了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