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鳳簫探了探鼻息,察覺他還有些呼吸,便渡入靈氣,護住微弱的心脈。
「師兄,出了何事?」
車簾一掀,師妹從馬車上下來,看見地上的小孩,驚道:「哪裡來的人?莫非是村中跑出來的?」
沒等徐鳳簫回答,那孩子眼皮微動,像聽見了什麼關鍵字,猛地抓住他的手臂。
青白的嘴唇蠕動,發出一兩句低若蚊吶的聲音:「別去!別去村子……有,魔……」
他還沒說完,就像用盡了力氣,腦袋深深垂下。
徐鳳簫連忙把孩子遞給師妹:「丹桂,你快看看他還有救麼?」
丹桂把他抬上了馬車,她平日在靈草園任職,也算通曉醫理,翻開小孩的眼皮看了看,又把過脈,道:「只是受傷後挨餓受凍了一陣子,不算太麻煩。」
她把小孩抬上前面的空馬車,點起火爐,施了幾針,待孩子吐出淤血,便給他餵了點熱茶,再輔以藥丸,穩住了他的傷情。
不過多時,後面的馬車趕了上來,見他們的車駕停在前面,溫淮主動去問發生了何事。
很快,他回來答道:「大師兄他們救了個孩子。」
林長辭奇道:「孩子?」
一路坦途,偏生在山腳受了阻。
他心頭覺得怪異,既擔心是魔尊伏兵,又怕果真一條人命,思忖片刻,依舊下了馬車:「帶我去看看。」
外面霜寒甚嚴,飄起了小雪。溫淮為他裹上大氅,剛牽起手,李尋仙也躥了下來,假裝什麼都沒看到,跟他們一起去前面的馬車看稀奇。
「怎麼回事?」
徐鳳簫見他來了,撩起車簾道:「師尊,這孩子是方才在路上撿的,受了些傷。我聽他說別去村子,似乎不太平,想等他醒來問個清楚。」
林長辭被扶著進了車廂,他坐在前方,素白的手指在小孩腕上一搭,凝眉道:「經脈里有少許魔氣。」
「是魔尊?」丹桂緊張地問。
徐鳳簫也探了探,道:「非也,魔氣沒有霸道到那個程度,應當是普通魔修。」
這樣偏遠的地方也有魔修涉足——魔尊多半來過了。
想到這一點,幾人的神情都不由凝重幾分,就在這時,躺著的人醒了。
他在幾人的注視下悠悠睜開眼,立刻被逼仄空間裡的幾個陌生人嚇了一跳。
「你,你們……」他情不自禁地縮了縮。
「別怕,我等不是壞人。」丹桂安慰他道:「你怎會在路上暈倒,又提醒我們不能進村,可以說說原因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