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聲音宛如夢囈,似哭似笑,一點酸楚漫上林長辭的心頭,輕輕揉了揉身前人的發心。
「會的。」他輕聲說:「若你聽話,我自然會來看你。」
「騙人!」
不知哪裡觸碰到了逆鱗,「溫淮」猝然抬眸,雙目赤紅,再度惡狠狠地盯住他,咬牙切齒:「師尊一直都在騙我,若是真的,我怎麼只換來一具空殼!」
他猛地把林長辭推倒在地,欺身而上,扼住他脆弱的脖頸,嘶啞道:「為什麼連做夢也要騙我!為什麼!」
「咳咳。」
林長辭沒個防備,被嗆得咳嗽兩聲,道:「你瘋了!」
他手上靈力還沒打出,千鈞一髮之際,遠處一道劍氣襲來!
「放開師尊!」
一聲含著殺氣的怒喝響起。
脖子上的手一松,林長辭方要反擊,被另一人跪伏著攔腰摟入懷中。
溫淮急急道:「師尊,可有受傷!」
他目眥盡裂地看著林長辭脖頸上的紅痕,懊惱自己晚來一步,滿心湧起了殺意。
但待他抬眸,殺意不免凝滯了一瞬。
對面那人竟和他生了同一張臉!
那人身著黑衣黑袍,背負一柄重劍,面容雖一模一樣,氣質卻悍然孤冷,兇狠陰鷙,與他大不相同。
溫淮拇指一頂,皎日出鞘,劍尖指向對面。
「你是何人!膽敢冒充本君!」
對面的人本在咬牙冷笑,一見他手中那柄有幾分眼熟的劍,表情一下子繃緊了,似是愕然:「這劍……你怎會有這柄劍?!」
「誰許你動它?」他暴怒起來,拔下重劍,迎面斬向溫淮:「這分明是我的劍!」
酷烈的劍風當頭斬下,在金磚上留下半尺深的裂痕,「溫淮」的戰鬥風格比溫淮更為恐怖,煞氣騰騰,不是魔修勝似魔修,一招一式毫無仁慈可言,只要落在身上,便能瞬間將人斬成兩半。
溫淮不可能對搶奪師尊的人給予禮遇,他境界極高,但接此人的招,竟然有些吃力。
對方對他的劍招爛熟於心,甚至其自身所用招式、力道與習慣幾乎無兩,過了百餘招,溫淮暗暗感到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