褪去了謙和溫潤,夾雜著江湖風雪的氣息迎面而來,比起他們熟知的宗主,更像是孤傲冷峻的劍客。
「師父。」魚靈越見狀連忙上前一步,恭敬行禮,「息怒。」
齊晟見那弟子六神無主的模樣,頓了頓後,眉眼間顯出幾分疲態,擺手道,「罷了……」
「這位是玄九姑娘,不是什麼夫人。」齊晟正色道,「習武之人最忌諱雜念,聽風便是雨,輕信旁人讒言,我便是這麼教你們的?」
那弟子聞言將頭埋得更低。
「看來最近還是清閒了,不知真假就跟著以訛傳訛,壞了姑娘名聲不說,竟還有臉在人家跟前耍機靈?」
「仗著玄九姑娘不與你們計較,一個個反了天不成!」
齊晟甩袖,側頭朝魚靈越道:「即日起,每日切磋比武多加兩個時辰,若再讓我聽見什麼流言蜚語……」
他加重語氣,不怒自威,「我親自來練練你們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魚靈越見那弟子仍然一副丟了魂的模樣,清了清嗓子,暗暗將手朝後伸去,推了他一下。
「啊......是,是!弟子知錯,還請宗主息怒!」弟子一個激靈,瞬間回神,連連認錯。
齊晟拂袖,示意他下去。
魚靈越並未立即跟著他一起離去,而是等那弟子離開後,才一掀衣袍跪在齊晟跟前。
「師父,此事是弟子疏忽,不但放任流言不管,甚至......也以此玩笑,屬實犯了大忌,望師父責罰。」他說著又朝池州渡誠懇道,「玄九姑娘,今日多有得罪。」
「 我等雖說並無惡意,但卻未曾站在姑娘的立場考慮,實在是失禮欠妥,我稍後會立即傳令下去,劍宗內若再有謠傳者,即日起逐出師門,並且在下會與各宗執權者解釋此事,以此闢謠。」
「明日我等定來謝罪,還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。」
聽見大弟子這番話,齊晟心裡嘆息一聲。
他又何嘗不知這幫孩子的心思,不過是見他終於開了竅,替他高興罷了,難免有失方寸。
但此事開不得玩笑。
他乃江湖之尊,即便是當朝皇帝見了他,也得給上三分薄面。
若這傳言愈演愈烈,久而久之,世人提起玄九,第一反應便是。
「這是齊晟的女人」
「曾與齊宗主有過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」
「齊晟的......」
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將與他關聯。
若玄九最終也不願接受他,亦或是愛上了旁人。
旁人一聽「齊宗主」,心中自然得掂量一番,猶豫不決。
而即便她日後依舊獨身,自己又怎能因一己私慾讓她背上了本不該有的傳聞,成為旁人茶前飯後的談資呢。
他如今不過一廂情願,是求兩情相悅,而非因對方一點另眼相待而沾沾自喜,意圖將人據為己有。
「無礙。」